骆家齐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周向豪跟李秋喜温存的这一幕,他无心撞破他们,转身要走,却被周向豪叫住。
“四叔,有事?”骆家齐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看,乖乖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等天气暖和了,就给知青们盖一片房子,到时候给小静你俩单盖出两间来,你俩就把事办了吧!”
“呃,四叔”
“你俩的事秋喜每天都跟我念叨,我不能不上心,你和小静商量着,回头拍电报还是写信,跟家里人说一声,要是有哪方家长想要来的,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们找车接人。”
“谢谢,四叔。”骆家齐简直无地自容,一秒也不想在这屋里多呆,“我,我走了,没别的事四叔,我,进棚干活了。”
说罢,也不等周向豪有回应,转头冲出门去了。
周向豪放下李秋喜,进了棚里挨个通知,今晚摞被子要早些,天可能要下雪。
人们在对第一场雪的期盼中,早早的摞下棚上的棉被,棚里顿时漆黑一片,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来,聚集在秋喜的屋中,那么多人那么多双脚,居然都是轻而又轻的,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李秋喜。
文凯拨了拨安小静道:“把秋喜叫醒吧,这么睡下去,对身体不好。”
安小静勉强笑了一笑,擦擦手,往炕上去了。趣读quuxs
文凯瞅了瞅门口处的骆家齐,又看了看安小静:“骆驼似乎有话想对你说,你”
“我没话说,也没耳朵听。”安小静用极低地声音说话,可她语气的里恨意文凯听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这是?”文凯不解道:“闹矛盾了?”
安小静刚要去扶李秋喜的手抽了回来,蹲在炕上的她把头一偏,伸手一挥,似在抹干眼泪,也像是在下决心,她瞅了瞅炕上熟睡的李秋喜,转而瞪着文凯,一字一句道:“生而为人,首先认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在旁人心里的位置,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有意思吗,不无聊嘛!”
文凯被她唬的一怔,而后,他算明白了,安小静的话,不但是说给骆驼听的,也是说给他的。
孙理是个猴子精,仗着年龄偏小,在知青队伍里比较受宠,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此时猴子凑上前,观摩着安小静的脸色,瞪大眼睛问道:“小静姐,你咋啦?”其他知青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等着这个从来不发脾气的温和的女人的答案。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几个男的,有一个算一个”安小静指了指地上站着的这个那个,道:“不要对秋喜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别装瞎装聋,秋喜是四叔的人,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们是共患难过来的,没有谁能撼得动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把你们小花花肠子趁早收敛,有媳妇的赶紧跟媳妇热乎去,没媳妇的赶紧去找,总之,不要对秋喜存一分痴心妄想!”
“我没有啊,我绝对不有,真的没有。”猴子把双手摆的像钟摆,害怕的缩了缩头跑到一边去了。
人们像被戳穿了心事,一个个低下头去,红脸的红脸,害臊的害臊,还有想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李秋喜的,认真分析去了。
“秋喜,醒醒!醒醒了!”安小静轻轻摇着李秋喜,又如从前一般温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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