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随行的禁军队长看到前面的褐色血迹,让开了位置。
赵崇蹲下身,捻起一块浸染了血迹的泥土,眼眸中闪过一抹悲痛,“进村去看看。”
“是!”
村子不算大,可也绝对不小,村中的房屋多为茅草屋,砖瓦房很难见到,到处都是破败杂乱的景象,到处都能看到血迹斑斑,有深有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若有似无的腥臭味,令人腹中翻滚。
“你们是官老爷?”路过一座茅草屋的时候,三个人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挎着两个包袱,是一对老夫妇外加一个壮年男子,“草民叩见官老爷。”
赵崇上前将两位老人家搀扶起来,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草民的女婿家,如今家里人不在了,草民带着老伴和儿子来这里看看,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带回去。”随后又怕面前的大人怪罪,老汉赶忙说道:“草民这个女婿家里再无旁人了,并非偷窃,草民的外孙还在世,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草民的女儿给外孙做的一些个衣裳什么的,带回去也是个念想。”
赵崇闻言,赶忙问道:“不是村中无一活口吗?”
“哎”老汉叹口气,而他旁边的老太太已经抬起袖子摸着眼泪,似乎是听不得这些伤心事,被儿子搀扶到一边安慰去了。
“出事前两天,女婿带着闺女回去看了草民二人,因草民与老伴疼爱外孙,再加上很快就要面临小麦收割,所以他们俩才把外孙放到草民家中,说是要等”他喉头滚动,哽咽几下,红着眼眶继续说道:“说是等收完小麦,再去接回来,谁知道”
“老人家,还请节哀,本官这次正是奉了陛下的圣旨,前来彻查此事的,若是老人家您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还请莫要隐瞒,务必要协助本官,早日勘破此案,方能慰藉死者亡魂。”
这件事本就没有遮遮掩掩,毕竟是大案要案,隐藏不住。
“是,是是是,草民但凡听到消息,肯定报于大人。”
“不知您女儿女婿的尸身,现在在何处?”
“有些就在村外的义庄。”老汉指了一个方向,“之前官差过来,说是死人太多,衙门里放不下,就都抬到义庄去了。后来有亲戚的,都被亲戚们给下葬了,一些个没亲戚的,还放在那里呢。”
“有劳了。”赵崇拱手道谢,然后带人继续深入到村子里。
至于这一家三口,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余家屯。
“大人这可真惨呐。”禁军队长跟随赵崇来到一户人家家里,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说道。
之间屋内桌翻凳倒,杂乱不堪,一摊深褐色的血迹就在堂屋门口的位置,另外一摊则是在床上,床榻旁放着一个小床,小床上也有一摊凝固的血迹。
想来这是一家三口,大人孩子都已经遇难。
这凶手简直穷凶极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握着刀柄的手,劲道逐渐加剧,可见这位禁军队长的心绪浮动有多强烈。
接连走了几家,几乎每一处都能看到一场凶杀惨状,令人心底发颤。
“去义庄看看。”赵崇一声令下,众人马不停气的去了村外的义庄。
看守义庄的是两名老汉,瞧见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人,他们吓了一跳。
等赵崇亮明身份后,两位老汉规矩的站在门外,等待赵崇随时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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