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此刻鬓发散乱,衣衫有些狼藉,更添楚楚可怜的风韵。颍王温言软语地劝慰一番,有丫鬟上来,扶美人上马,回帐篷重新梳洗打扮。颖王征求宝钏意见:“小公子也回营地休息?”哥俩看宝钏,“我没事,你们看吧。”宝钏拍掉身上的草屑,重新翻身上马。“小公子好胆色。”颍王夸她,“王爷过奖,王爷才是英雄本色。”宝钏在马上叉手。
薛尚在一旁一直当隐形人,私下里担心她。宝钏驱马到他身边:“多谢薛公子又一次出手相救。”薛尚垂眸道:“小公子无事就好。”和猛兽狭路相逢很正常,一帮人又开始架鹰驱犬。
颍王放飞鹰鹞捕捉野兔,兔子十有**逃不出鹰鹞的追捕,鹰鹞鹰眼犀利,鹰嘴尖利,鹰爪锋利。猎犬追逐狐狸。“怎么样李公子,不虚此行吧?”宝钏点头。
一行人回到营地是申时,人们忙着拾掇猎物准备晚膳。颍王叫上宝钏,营地不远一条溪涧,河水清可见底,鱼儿穿梭游弋,阳光洒在水面上就像跃动的碎金。
“好去处。”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想洗洗清爽清爽。看到颖王和小公子在溪边有说有笑,都知趣地到一边去清洗。宝钏把自己打理干净,拿出巾帕洗干净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宝钏举着湿漉漉的巾帕,颖王假装生气,“难道本王还差这一条巾帕?”
“小人言语冒犯,望王爷恕罪。”颍王坐在溪边伸着手,宝钏走过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在一旁坐下,眺望远方。“本王累了,小公子可否代劳?”颍王不依不饶。宝钏银牙暗咬,帕子蒙在颖王脸上,宝钏闭眼乱搓一气。
颍王知她恼了,偏又嘴上不闲着,“小公子力可伏虎。”宝钏不语,投洗丝帕为他擦手,王爷连吃饭都是别人喂吗?丝丝缕缕的异香,若有若无地萦绕身边。颖王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公子每日熏得什么香?”“在下从不熏香。”宝钏低垂眉睫。
颍王呼吸拂过她的面庞,偏他还双目炯炯看她,看着她艳若桃李的面容,看着她因为紧张不安,微微颤动的长睫,“本王越看公子越…”他顿住不说了。”宝钏抬眸,她的眼睛大而黑,灵动慧黠,颖王听到自己心底的弦被拨动了,他喃喃道:“美。”
宝钏连耳朵都红了,她强自镇定,掏出自己手帕,给他擦干净。“王爷不是累了吗?在下送王爷回去。”颖王哪肯放过独处的机会,“李公子,咱们安安静静说会话不好吗?”王爷都低姿态了,不称本王。
宝钏暗暗叹气,准备坐回原处,颖王拍拍身边,宝钏犹豫,“猎豹都不怕,难道你怕本王?”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吃人。
宝钏想,既然以男装示人,就以少年心态和颍王相处好了。想通这点,宝钏落落大方地陪坐在颍王身边。青山、绿水、斜阳,并肩而坐的两人。两人谈古论今,聊得很是投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回去的路上,颍王伸出手,宝钏装看不懂。嘟着嘴腹诽,干嘛穿男装,有人将错就错。宝钏退后一步,“在下一介布衣,尚知长幼尊卑,不敢逾越礼制。”
颍王有些不快,“好一个长幼尊卑,本王还以为公子是不为世俗所累的人。”宝钏淡淡道:“颍王抬爱了,草民恰是俗人中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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