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通知,孩子们要开学了。
要提前一天把被子送过去,还要准备孩子的健康码、入园知情书、家长承诺书,打印出来签字,在孩子入园的时候一起交给老师。
好在不用交学费,因为年前就已经把今年一季度的学费交好了。这第二季度都要结束,才开学估计老师也郁闷的不行。
赶着六一,袁沐沐买了些垃圾袋,还有口罩什么的。幼儿园统一要求,上学放学的时候要戴口罩,李诚实工作的时候也要用,袁沐沐就多买了点。
现在李诚实每次下班回来,门口能扫出一簸萁土,干活的时候也要戴口罩,衣服鞋子也都沾了很多土。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脱鞋,衣服还要单独洗,不然灰尘容易沾到别的衣服上。
这次说要一干好几天,那回来时候的衣服肯定臭的不行。洗衣粉暂时还不用买,还能用几个星期。
有时候袁沐沐觉得一个洗衣机有点少,还应该有个专门洗孩子衣服和内衣的,就是想想,暂时还没那条件。就算有条件,估计李诚实又得说矫情。李诚实这人就有点不想接受改变,本来有的能用就用,能不换就不换。
袁沐沐有点相反,什么好用她想用什么。拖把,到现在换到第三个,还买了吸尘器,都是为了更好用。
李诚实有点节俭主义,袁沐沐有点浪费主义。比如,一次性口罩,李诚实能戴好几天,口罩都有味了他还能接着戴。
袁沐沐,顶多一次性口罩戴两次。
下去拿口罩的时候,袁沐沐碰见一个住在附近的人,这人精神有问题,身体还不好。右起来一条腿不正常,提腿的时候小腿甩来甩去。
去年领着孩子下去遛弯的时候就看到过,这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还喜欢凑近看孩子,脸上的表情很可怕。
看到这人,袁沐沐就想起一个很多年前见过的精神病。
那人当时年纪还不发,不过驼背很厉害。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驼子,没人叫他名字。
他姓张,所以人人都叫他张驼子。村里有老人认识他父母,也说他是个可怜人。
说他以前的时候疯的没这么厉害,谁叫他驼子他都要打人。只是他恨这外号,却改变不了周围人的想法。村里也有很多人就爱看张驼子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样儿,于是虽然每天睁开眼,一听到驼子,他就想把那人的嘴给撕了。可实际上他还得笑着说,啥事儿您吩咐!等转身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恨哪!
为什么叫驼子呢?谁给他起的这外号呢?这就要从张驼子小时候说起了。
小时候,他是有大名的,大名是张浩,瞧多好,浩然正气,说的就是他。那时候他还没上学,爷爷拿着他的手写下的那两字,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那时候没有幼儿园,在村里一拨大的小孩里面,他个子是最高的,谁不说他长得好?
不过爷爷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死了,怎么死的呢,被奶奶给气死的。打那之后,张浩的日子就过得苦了。到现在,他都不记得自己爷爷长什么样了。倒是奶奶,那老婆子,他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驼子这个外号就是那老太婆给起的。
那时候,爹娘离婚,他跟着爷奶在乡下过。爷爷有退伍兵补助,活着的时候对张浩很好,还教他认字。后来是怎么了呢?爷爷说他年纪再大一点就可以上学了,奶奶说不行,上什么学,上学都学瞎了。张浩父母都是大学生,不过人都不怎么样,把爹娘小孩扔老家,看都不回来看。爷奶算是盲婚哑嫁,老头身体好的时候在外面当兵,老了回来住着,可是被自己的婆娘给气坏了。气也没办法,那辈人不兴离婚。就这么磕绊着过,过着过着人没了。
为啥呢?
老婆子那时候迷上了打牌,每天都出去。
攒的几百块被老婆子打牌输了后,爷爷就气死了。老实人生气都憋心里,可不把心脏给憋出毛病了吗?
之后,老太婆,对,打那后张浩再没喊过奶奶,心里都是老太婆、老婆子的叫,要不是年纪小,张浩早跑远了。
不过,从那时候起,老太婆就撺掇张浩去偷东西。没错,老太婆嘴馋人懒又赌钱,老太死了后,可不就要可着张浩折腾了吗?要说那时候的农村,可真没啥好吃的。张浩还是个孩子,有什么本事找好吃的,无非是东家烧肉他去抓一块,西家有鱼他去拿一条。有人找上门来,老太婆还要打张浩做样子,“这破孩子,就知道吃,瞎长了个大个子!”笤帚疙瘩就到了张浩的头上,背上。
小小年纪,张浩就学会了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标准的投降保护姿势。
驼子每当想起这事儿,他就觉得自己心里火大的很,想找个人打架,特别是隔壁那个大高个,傻大个,嘿,想起来能自己嘿嘿乐好一会儿。
不过周围人看他这样没事乐的渗人,都给他翻个白眼,然后心里骂他,驼子想啥呢?乐个屁!
驼子越长大,心里越觉得憋屈,而越憋越觉得别人都在欺负他。
最后彻底在周围人身上,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就去虐待小动物,最后觉得虐待小动物发泄不了自己心中的暴力。
别人怎么知道的呢?都是驼子奶奶说的。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顺眼,偏偏还得互相依赖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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