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老没有发出怒喝,也没有辩解,只是一直看着倒地的那个男人,一直看着,
就像一个无助的老人,亲手送走亲人一样,心中的一切化为乌有,眼睛僵硬木纳,只是一直看着,眼中满是不舍和温柔。
“我的孙子,我很自豪。”他嘴唇蠕动,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脸上满是疲劳。
直到周武的尸体渐渐冷却,奕天仇才淡淡开口:“解开永老和奶糖身上的束缚,告知你藏匿协会其他的人员的位置,并自断手脚筋脉。”
“那样你可以获得公正的审判。”
“当然,现在底牌没了,我还能做什么。”蟲豸一脸败者的沮丧神色,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响指,顿时永老身上的绳子迅速松开,将两人释放开。
他猛地将手一转,做了一个前拍的动作。
一道无形的力道逼着永老他们站起来,此时他们身体虚弱无力,比普通人还弱,根本反抗不了。
突然他们二人仿佛被一股力气向前推去,身体不受控制,踉踉跄跄地朝奕天仇他们扑去。
这一瞬间,奕天仇下意识地微微张开手,要去接他们。
在他的视角中,是看不到奶糖的表情。
但是诺言在他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奶糖低着头的脸上,虚弱的表情骤然消失,变得冰冷,从怀间取出一柄带着蛇纹状的匕首,就要乘机插上去。
咻!
他猛地站前一步,手腕微微一划,刀刃从刀鞘中爆发出一道银光,在半空中划过淡淡的痕迹。
咔擦!
两只淡白如牛奶般细腻的白手落在地上,连同上面的匕首落在地上,铛的一声。
他捏着奶糖的脖子,将她抬在半空,双眸冷淡,神色布满寒意,冷冷地望着她道:“你不是奶糖。”
他的手青筋暴起,就准备将她脖子掐断。
他之前看到“奶糖”坐在椅子上,就忍不住鸡皮疙瘩起来,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因为他基本知道对方有问题。在她接近的瞬间,更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是担心她做出阴暗的手段。
在这种图穷匕见的时刻,基本对方会使尽手段,不留余地。
毫无疑问,她会对己方最强者出手,因为这能决定局势的胜负。
“你到底是谁?”
他喝道,却不准备听她回答,随着五指如虎指般握紧,他能听到她脖子里发出咔擦的扭曲声音,
但到了这种地步,对方颈椎骨折都快折断。他还是无法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害怕的表情。
不仅仅如此!
他从对方黑色的双眸中,不仅没有看出慌张,害怕的情绪,更是在漆黑的眼瞳中,只带着嘲弄的神色,眼角向下笑着看着自己。
仿佛在说,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有做准备?
他猛地感觉身后的杀意一闪而逝,伴随着“噗”这种尖锐物体刺入**的低沉声。
心里仿佛预感到什么,诺言脸色僵硬地缓缓转过头,看到背后发生的一切。
只看到奕天仇伸手抱稳永老,神色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
一道漆黑污秽的刀刃尖从他中间的胸口穿透而出,出现在胸前——这还是他下意识感受危险,迅速改变位置,才只是刺破了肺叶。
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背后,手里握着一柄带着漆黑如泥的匕首,从背后刺进去,
此时他显得彬彬有礼,像是温润的君子,好整以暇地鞠躬,微笑说道:“仇老大,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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