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苏抬头看了看天,确实盖了一大片乌云了,走上前接过伞:“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阿夏点点头,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屋檐下目送燕苏走。
燕苏跟着侍从静悄悄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里,从西殿到昭阳宫要走一段距离,燕苏一边走,一边将事情又重新理顺了一遍,正好到昭阳宫。
因为老燕王下了命令,所以晚上这里也有侍卫看守,王后提前招呼了,侍卫见人来,就给两人放了行。
带着自己的侍从塞了把钱给那侍卫,燕苏自己进去,他就走了。
原本聚集了满宫富贵的昭阳宫在一夜间失去了本有的色彩,没了分毫往昔精致华丽,满满的死气。这里被搬得很空荡了,但却透着一股子憋闷感,院前花盆倒了两个,也没个人扶。以前众多宫人侍候的昭阳宫在一个人也没有了之后越发凸显了落寞。
燕苏推门进去的时候,娴夫人像是猜到了有人来,正坐在桌子前,没想到是燕苏,挑眉一笑:“我想过许多人,唯独没猜到是你来。”
燕苏看着娴夫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很昏暗,映着她的脸也看不太清楚了,燕苏却像是想要使劲盯着她看出什么来似的。
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娴夫人开口问:“怎么,想来质问我为何害死你母妃?”
燕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收回了盯着娴夫人的目光,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才吐了口气,说:“了尘帮你做了什么?”
娴夫人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桌沿,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把手松开了,装作无事的笑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虽然不知道燕苏为什么知道的了尘的事,但娴夫人还是将心吊到了嗓子眼,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暴露。
燕苏将娴夫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心下明了,话题一转:“我至今都记得,当年我要被送走,除了阿姊,您是唯一一个来送我的人,您还给了我一大包桂花糕,让我路上吃,还说等我回来。”
燕苏声音悠长,拉着两个人的思绪都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老燕王从一众王子里挑中了燕苏,当天就下了旨。他被一群宫人抓住,硬生生地按到了马车里。
燕苏那年才五岁,害怕坏了,别的虽然记不清,但燕苏却记得那时候的恐惧,害怕自己被扔掉,然后就这样死了,那时候娴夫人温柔的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干净,把一大包桂花糕塞进了燕苏怀里。
燕苏记得很清楚,忘不了当时娴夫人的温声细语,甚至在那一刻无比嫉妒被娴夫人牵着的燕匡。
“为什么,这些关怀都是假的吗?”
娴夫人否认:“怎么会,我对你心怀愧疚,自然对你好了,毕竟你失去了母亲,是我害的。”
燕苏没有被她的花蒙骗过去,往前一倾身子,质问:“那你为什么要让了尘害我!”
娴夫人心慌,手一撑,往后靠了靠,避开了燕苏灼人的目光,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了尘大师有何关系。”
见娴夫人矢口否认,燕苏也嗤笑一下,冷声道:“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与了尘的那些勾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不安吗?呵,还有了尘,那个沽名钓誉的和尚,当真无耻至极!”
娴夫人被燕苏的话震到,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勉强扶住桌子边撑住,娴夫人粗喘了几口气,手帕被攥成一团,强行压下心底的不安。
“不……”娴夫人摇头,无法接受这件事被燕苏知道了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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