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夫人软禁,因的是自己嫉妒,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放在老燕王心里,必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是不会牵连到燕匡分毫的。
等将来,燕匡登基,娴夫人一样可以翻盘。
但在燕苏猜到的娴夫人与了尘的秘密里,容颜说过,这件事跟自己有关,什么样的事情可以牵连到自己,让娴夫人与自己牵扯到的,必然是燕匡。
这也是为什么,大殿上娴夫人明明还有反抗的机会,就算不能翻罪,好歹可以把王后一起拉下水,却选择了承认。
她害怕查下去,害怕这件事牵扯更多,她要把燕匡完完全全的摘除出去。
娴夫人果然在听到燕苏说出燕匡的时候眼神缩了一下:“不要!”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将所有人都牵连进来好呢?”燕苏更加弯了一点腰,脸放大在娴夫人面前,缓声威胁:“夫人是聪明人,该明白怎么选的。”
娴夫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燕苏这张放大的脸,明明是俊俏不凡的面孔,在娴夫人看来却如同炼狱索命鬼一般恐怖。
内心无比复杂地纠结之下,汗水沁出额头,打湿了鬓间散落下来的发丝,将一缕缕紧紧吸附地贴在脸颊上,蜿蜒的汗珠顺着发梢啪嗒一下滴落下去,砸碎在地上。
娴夫人闭上眼,像是做出了巨大而艰难的决定,紧紧地攥住了垂地的衣袖,咬牙道:“我说。”
燕苏耐心地等着,闻声眉梢微微一挑,很好,比他估计的时间还要早一盏茶的功夫呢。
外面好像下雨了,噼里啪啦,细细点点打落在窗上,给这安静的过分的宫殿带来了一点动静,却衬得更加荒落,昏暗的小烛光跳动了两下,整个屋子都是诡异的气息。
静谧,只剩呼吸与雨打窗沿。
“大王在我怀匡儿时曾请了了尘大师为我这一胎卜算一卦,大师言:聪慧奇才,百年难出。我跟大王都高兴坏了,我们都对匡儿寄予厚望……可在那一年,就是我怀着蘅儿的时候,他病了,病得很厉害,太医看遍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没办法。正好燕俞也病了,王后请了了尘大师来,我就借此请他来给匡儿看一眼。”
娴夫人低垂下头,不再看燕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他说:宫中将有身怀大机遇之人降世,众子畏惧,皆病危,此乃天命。”
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娴夫人怀的是女儿,宫里同期怀有身孕的就只有林夫人了。
这段话娴夫人记得比当初燕匡的卦辞都要清楚,她忘不了当时的恐惧感。没什么比给她一个百年奇才再降临一个天命之人更痛苦的了。
她寄予厚望的儿子,日夜期盼的儿子,她还等着他长大,坐上那个位子,君临天下,她还要看着王后一败涂地,她还要主掌后宫,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入主长乐宫,怎么可以有一个大机遇之人来夺走这一切。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匡儿死去,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让路。
怎么可以!
窗外的雨点噼噼啪啪更加细密了,声声敲打在窗沿上,将娴夫人的声音衬得更加悠远。
“我问大师可有解救之法,他一开始不肯答应我,推脱说天意,又眼神飘忽,我知道必然有法子,派人去了祈福寺一趟……查了好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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