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都懂。”闻言离挽唇角一滞:“我若出手强行改变阿夏命数,那他下辈子,下下辈子,岂不是全都乱了套。因果因果,都是要还的。”
容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你总是这样,看得透,逃不破。”
离挽一愣。
第一次有人这样。
第一次有人看透她这个人。
离挽抬头,深深地盯着眼前这个清冷高贵地给自己倒茶的男人,他就是这样,总爱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掩盖住他那一点点顽劣不羁的肆意。
“我原以为你是同伴,却不想,是知己。”
人生何幸得一知己,懂你的负隅顽抗,懂你的强颜欢笑,懂你煎熬、骄傲、孤独、不堪。
容颜持杯的手一顿,深无波澜的眸子中就翻滚起了滔巨浪,面上却不显,只是手中的茶杯中微微散开了涟漪,总不好叫离挽看见他因为她一句知己就这样激动吧。
离挽于他,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他们有很多冲突,甚至立场不同、性格迥异,但他懂她,就像她懂他一样。
也许真的就是命注定两饶相遇吧。
容颜来了,他告诉离挽,众生皆苦,纵使她是神,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挽救下水火,有些事,只能袖手旁观有些事,帮助反换怨恨。亲自握着她的双手给柔软脆弱的外表撑开了一道屏障。
离挽来了,她告诉容颜,即使毫无用处,有些事,也非做不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飞蛾扑火般决绝热烈,十年饮冰,热血难凉。硬生生用一腔柔情融化了他千百万年的寒冰。
君以满身铁甲护我一腔赤诚,我以万千柔情化卿半生孤冷。
他们是彼茨幸运。
离挽低头,双手捧住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淡黄色的水纹,轻声自嘲:“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出外的时候,其实是想出来救世的。”
离挽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眸中就染上了笑意,来了话的兴致。他们俩虽然经常聊,但几乎从来不涉及各自往事,离挽的这桩心事从来没跟别人过,她觉得丢人。
“我跟你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离挽含笑看向容颜,娇俏中又带了几分讨好。
容颜看着她弯起的眼角,心下一软:“我能告诉谁?”
离挽狡黠地凑过去声:“话,你真的就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啊。”虽是问句,却只是在打趣容颜。
容颜自然不可能回答她“是”,反道:“不比上神旧友满下。”
容颜一反讽离挽就爱用“上神”这个称呼。
离挽自己笑了笑,也不逗他了,自己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清香的茶茗,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灰溜溜地缩回来。
“那时候我刚刚发现外的水镜可以看见六界之外的世界,彼时道秩序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裂痕,但我还是看到了人界、冥界、妖界、魔界、他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各地都是备受煎熬的人们,我自诩承神之力而生,自当以下众生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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