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明白药圣的意思,今天这出戏,要么是魏潜这小子擅自行事,钻了圣人不在的空子,以为收拾一个普通兰宫学子也不算什么大事,要么就是南陈帝有意为之,想引这些人出洞……
徐愿心中也有计较。
“岳药圣,敢问您是否了解天蚕令?”徐愿不答反问。
岳药圣坐正了身子。
“你说天蚕令?”岳药圣瞳孔骤缩,“魔族控制傀儡用的天蚕令?”
“正是,而且这天蚕令正刻在魏潜的身上。”徐愿幽幽地答道。
“不可能啊!魏潜那小子通魔族?难道……”岳药圣喃喃地自言自语,随后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到了什么。
岳药圣习惯地站起身在空地踱步,走来走去地原地打转转。
徐愿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着头装不存在。
岳药圣转了半天才想到徐愿还在,他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哎,岁数大了,脑袋就不行了。这样吧,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
徐愿打断岳药圣的碎碎念,问道:“学生担忧常小姐,不知道她可否有机会恢复。”
“你说小蕴啊,”岳药圣笑了笑,“她没事,但是得养一阵子,心里也得受点挫,毕竟她那孩子要强,常钟也护短,从小到大没输过。不过,”
岳药圣眼珠一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想问的是关澈那小子吧!”
徐愿看岳药圣那“别蒙老头,老头都知道”的笑容,她很无奈,这岳药圣脑袋里一天都想着什么呀!圣人高人形象不要崩得太厉害。
徐愿无奈地拱手道:“学生与关澈只是朋友。”
岳药圣不相信地摸摸胡须道:“好吧,他其实伤的有点严重,大量灵力被掠夺,得用草药好好温养一段时间,不过那穷怕的臭小子竟然怕老头收他药费,说什么不下去泡药浴,最终被老头打晕了丢进去!”
徐愿想捂脸,这一个一个都是什么奇葩!
岳药圣拍拍徐愿的肩膀说道:“行了,这够晚的了,你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就让李赢传话,你是画圣的亲眷,老头得罩着。”
徐愿挑了挑眉毛,敢情李先生只是药圣的传话筒,那么肯定也是药圣留下自己了。
真没想到自己还有预言天赋,果真她与岳药圣关系不凡……
看到徐愿挑了挑眉毛,以为徐愿不看好李赢,岳药圣补充道:
“李赢那小子虽然死板,但他办事靠谱,他也挺欣赏你,就是说你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我跟你说,这点老头我不喜欢!”
岳药圣的语气严肃起来,指点着徐愿批评道:“丹修还炸鼎,我跟你说,那就是练得少,懒惰!你好好回去琢磨,没准下次老头就让你当场给我炼一次,我看你还炸不炸鼎!”
当真是唾沫星子喷徐愿一脸。
徐愿虽然心里不停腹议,但是面子上她立刻起身受训,而后行礼道:“学生谨记。”
岳药圣看徐愿这乖觉的性子,心情大好,拍了拍椅子道:“行了,坐下坐下,别那么拘谨,老头我没那么多规矩,人哪能没毛病,这毛病改了就是!”
徐愿毕恭毕敬地称是。
岳药圣瞧徐愿很懂礼,看着徐愿的眼神愈发慈祥。
“唉,你这孩子在徐长风那里肯定也是受过苦的,那老小子可不像我,那脾气才大,规矩才多,一个一个弟子都管得跟老鼠似的。十几年前我去拜访他的洗梧园,那些弟子不敢放我进来,说老头我衣衫不洁,怕师傅知道不快,偏给我换一身蜀锦才进门。”
徐愿诧异地抬起头,眼睛发光。
是吗?徐长风这个老乞丐还有那么讲究的时候?
岳药圣最喜欢有人给他捧场,徐愿感兴趣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他一点也没有抖落老友黑历史的愧疚感。
“你不知道?也是,你可能年纪小。你知道他的洗梧园怎么来的吗?”岳药圣卖了个关子。
徐愿热切得看着岳药圣。
“王闻之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就喜欢串门,他去徐长风的园子住一晚,结果他就咳嗽一声,徐长风吩咐小童将所有梧桐树都冲刷一遍,气地王闻之写了个‘洗梧园’的牌子,自此徐长风的园子就出名了。”
也对,书圣亲自题词,如何不火?
岳药圣说完就大笑,徐愿也陪着笑。
“哎,往事乘风,说起来都五年不见了,日后你见了他,提醒他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徐愿弯腰行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她可从来没承认画圣尚在人世,岳药圣说什么,都是他一厢情愿。
岳药圣看出徐愿的小心思,拍了拍徐愿的肩膀说道,“去吧,去歇息吧。”
随后轻轻一推,徐愿就从虚妄中飞起,不一会儿猛地坠落,再一睁眼,已经在秋兰居了。
徐愿挣扎得从床上起来,全身酸痛,好像确确实实走了那么久的山路似的。
她灭了香炉后,重重地倒在床上,慢慢进入梦乡。
百闻不如一见,这些圣人也不是真的高高在上……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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