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就一个夜明珠吗?有什么能耐,我们要是想借光,直接靠自己。老大,我们画一个太阳给她们看看。”
何怡觉得自己连累徐愿有些理亏,顺着徐愿的话,没有反驳。
沈皖不服不忿地站起身,俯视着徐愿道:“北周的穷酸鬼,连太阳都得靠别人画,你要比能耐,用你自己的比呀!”
徐愿被挑战了,她眯着眼睛看着沈皖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赵裕看情况有些不可挽回,她立刻挡在两人之间。
“行了行了,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可争得。”
“这里没有你的事!我告诉你赵裕……”
“你们就不能安份一些!”何怡突然喊了一嗓子,打断了沈皖的咋咋呼呼。
何怡带着一身酒气,神情阴翳,昨夜的黑眼圈还挂在脸上,更显得几分危险,竟然把沈皖吼住了。禁闭室再一次死一般寂静。
徐愿被这夜明珠晃的也不想睡了,从书娄中抽出书来看,理也不理那边的人。
禁闭室中气氛僵得很,沈皖单方面地制造冷空气,可是对方没有回应,也最后休战。
可是慢慢得禁闭室仿佛愈来愈冷,似乎一股阴寒之气沁入肺腑,全身经脉都冻了起来。徐愿感觉更糟,她本身就经脉尽断,紫府受损,这寒气似乎让她更难忍受。
她觉得那寒气撕扯着自己经脉的伤口,一寸一寸地肆虐着,她忍了好久才低声说道:“老大,你不如真画个太阳吧,这太冷了。”
何怡慢慢睁开眼睛,悄声说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可不是普通的冷。”
赵裕她们也打了个寒战。
“没准这就是禁闭室的惩罚?”赵裕不确定地说道。
徐愿认为不是,那种冷很熟悉,她闭上眼睛回想着。
她想起了,不是她经历过这种寒冷,而是原身经历过,就在北周长镇楼上。
长镇楼是北周与魔族的交界,每一代北周皇族都会派出一位殿下镇守长镇楼,而这一代镇守的人便是原身。
一些独属于原身的记忆涌如徐愿的脑海。
“殿下,魔族又来叩关!”
“是吗?看来它们又饿了,我们得送它们一顿好的!”徐愿听自己朗声大笑着,高举落雪刀。
“好啊好啊!殿下,一将出马,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军中的士卒气势很高,大家都举起长刀跟着呼喊着,徐愿觉得自己被这气氛感染了,有些飘飘然,好像她无所不能。
开关,布阵,诱敌,射箭,符咒轰炸,没死的再补一刀……
“准备!出关!”
一声大喝,徐愿帅着自己的五千亲兵如潮水一般从长镇楼冲下去,高声呐喊着,仿佛拯救人类的使者,而自己冲在最前面,手中落雪刀的反光就像一把光明之刀,撕碎所有黑暗,所到之处一片光明……
天降大任于她身上,她无所不能……直到雁山一战。
徐愿现在想起这种寒冷意味着什么,她瞪大自己琉璃色的眸子。
“兰宫不可能用这个来惩罚学生,这是魔息!”徐愿轻声说道。
“什么……”沈皖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赵裕捂住了嘴。
“你确定?”赵裕低声问道。
徐愿郑重地点了点头。
魔族的气息,她绝不会认错,原身和它们打了整整六年交道。
她知道魔息对于修士来说有多致命,而她更是因为筋脉尽断更对魔息敏感些。
“可是魔族的气息怎么可能在这里,这里可是兰宫!”赵裕不敢置信地问道。
徐愿想到魏潜身上那神秘的天蚕令,心中不安。
可她正不安着,突然夜明珠啪嗒一声坠落,还没碎成一片,就化成一片细沙。
徐愿精神紧绷起来,这魔息,近了!
赵裕和沈皖抱成一团,徐愿虽然全身钝痛,但是她挣扎地站起身,努力向禁闭室之外望去。
外面督察队员们也紧张待发。
“我记得禁闭室之下,好像是兰宫地牢。”何怡关键时刻给徐愿一个明确的线索。
徐愿一激灵,盯着何怡问道:“你确定?”
何怡迟疑地点点头道:”我们先生在课上讲过兰宫的设计图,我记得是这样的。“
徐愿深吸了一口气,悄声对何怡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事肯定跟魏潜有关!”
何怡看到徐愿琉璃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神色,无比认真,一点不带玩笑之意。
何怡想起昨日魏潜大放厥词,出手狠辣,心中一抖,下定决心。
“先不管那些,我们得先逃出去,我们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何怡说道。
“好!”徐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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