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翻身就进入赵裕的房间,虽然有梁上君子的嫌疑,但是非常时候,徐愿从来不拘小节。
赵裕并不在房内。
徐愿不禁仔细打量一番赵裕的房间。
虽然秋兰居的所有屋子都是一样规格,但是赵裕的屋子绝对乱出了天际。
屋子内白墙之上都挂了厚厚的宣纸,一层一层画满字符糊在墙上。望气师这一行本来就玄之又玄,徐愿对此涉猎极少,只能大概看得出一点星象而已。
除了墙上,桌子上,床头上,乃至被褥之中都卷着宣纸、碳条和书本。可见赵裕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实际上确实是下功夫苦读的人。
但是赵裕也是真的不拘小节,早起之后团成一团的被子随意踢到角落,床单隐隐还看得出被压绉的痕迹,这一切让徐愿有些不忍直视,觉得身处此地全身都不自在了。
徐愿找不出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只好站着瞧了瞧赵裕最近的笔记,那是一个卦象,徐愿一知半解地连猜带懵,感觉确实与童家有些关系……
还没等徐愿看完,突然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吱呀一声,门就打开了。
徐愿坦然地抬起头迎着贼一样打开的门缝去瞧,正好对上赵裕那双大眼睛。
“我去!你吓死我了!”赵裕与徐愿的眼睛对上,下一秒就一把推开大门,叫了起来,“你,你在我屋子里做什么?吓得我以为我招了贼!”
徐愿仔细打量赵裕一番,赵裕刚刚有些紧张,但看到是徐愿,又觉得心口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恢复嘻嘻哈哈的样子,自然地过来拍徐愿的后背。
“看来你这是养好了?真是好消息!”赵裕打着哈哈道,“你来得正巧,我真需要你帮我准备几颗伤药。”
徐愿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来是伏击赵裕,现在反而被赵裕指使上了。
“你知道我是一个炸鼎的丹修欸,”徐愿无奈地说道,“我上哪里去给你弄伤药去?”
赵裕眼睛瞪大了,失望地喃喃道:“是这样啊,但是你就没有存货吗?一点点也好,我不嫌弃的。”
徐愿瞧着赵裕那天生笑面都蒙上一层愁色,心中有些不忍,但她咬咬牙低声问道:“你这伤药要给谁准备?是给人用,还是给其他东西用?”
徐愿的话让赵裕有些发怵,她这样直白的话再加上她此时不请自来,赵裕已经猜到徐愿的目的了。
但是赵裕并不想说,她垂下了头。
徐愿叹息了一声,她接触到这些比她小的学弟学妹中,只有赵裕让她觉得满意,不像夏昱那般不知世事,不像沈皖那般小肚鸡肠,不像殷硕那般装腔作势,徐愿声音软了下来。
“赵裕,我知道你急于寻根溯源,希望认祖归宗,但是北面的军情耽误不得,还是放了玄天鹤比较好。”徐愿低声劝道。
赵裕听到“玄天鹤”三字,所有侥幸都一散而空,她抬起头直视着徐愿,轻声问道:“玄天鹤,你怎么知道的?”
徐愿叹了一口气,露出自己被武圣磋磨后的脖颈,虽然屈辞的救助很有效,到底是留下了瘆人的印记。
“今早武圣不由分说地将我带上雷山,就因为他怀疑我私藏了玄天鹤。谁人不知玄天鹤与童家相关,我只能找到你这里。”徐愿解释道。
赵裕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徐愿的伤痕,嘀嘀咕咕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徐愿再接再厉地说道:“武圣只求北定关的军情,而且武圣与童家必有交情,在你认父一事,还有帮助。”
赵裕咬着嘴唇摇头道:“我今天早上纯粹是与沈皖置气才去后山游荡,凭借天眼看到奄奄一息的玄天鹤,然后我就是一时怜悯之心收留了它,我并不知道什么军情。”
“奄奄一息?”徐愿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玄天鹤受了攻击?你带我去看一看!”
这可是徐愿最不愿意得知的消息,现在她可能什么都说不清了。
“好的,”赵裕看徐愿凝重的眼神,她也大概知道事态严重,想起徐愿的伤痕,匆匆忙忙地解释道,“徐愿,你要相信我,我决不会让你为我背黑锅的!我会立刻向武圣坦白,我……”
不等赵裕继续说下去,徐愿截住她的话头,她随手抽出一根毛笔向窗外树丛中一丢,一只扁毛畜生就叽叽喳喳地飞了出去。
又是海东青!
徐愿咬了咬牙,这个畜生她收拾定了!
徐愿回头看向赵裕,急火火地说道:“这只畜生与我有仇,它一定会颠倒是非,现在我们带着玄天鹤快点走!”
赵裕有些糊涂,但是她信任徐愿,就随着徐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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