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又琳送了何溪午二人离去,独自坐在柜台前,看着橱窗外稀疏走过的行人。
这条街道原本冷清,但自从何溪午开了这家店以后,往来的爱猫人士却是络绎不绝,挤得门口水泄不通。
但现在,也只有门口几只麻雀飞过时叫唤的声音,能打断这长久以来的寂寞与安静,打断成又琳纷飞的思绪。
方才与他二人交谈,成又琳似乎能感受到一丝不寻常。
依成又琳对何溪午的了解,这个手臂上垂着疤痕的女孩子,不应该会与顾闻钟这个男人行于一块。可方才,那两人却是一前一后进来,连坐在一张桌子上交谈,也感觉不到一丝尴尬。
成又琳真是惊奇了。
想许多年前,何溪午被顾闻钟殴打入院,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她可能就躺在那里流血死掉了。
虽说到医院的时候,何溪午还拦着自己不让报警,可再怎么样,她都能看得出来,那时候何溪午对顾闻钟的深刻仇恨便埋下了种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成又琳再联系上何溪午的时候,她已经全然变了个模样。
先前那种愉快乐观的性格,似乎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摄人心魄的愁容,更甚的,还有寻常难以一见的冷酷表情。
就连何溪午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重新见到顾闻钟的时候,先前十几年所建立起来的冷漠样貌,竟会在一瞬间倒塌崩逝,连稍微显露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下午遇到顾闻钟之后,她心中的仇恨好似就无言销匿了,只留下一个单薄的外壳,勉强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就在这里下车吧,你不用送我了。”
何溪午收拾了挎包,把头发梳到耳边,便要开门下去。
顾闻钟没有拦着。
他本想拦住的,可仔细想想,身旁这个女人,好像也再不是他曾爱慕过的人了。
“今后,我会不时去又琳家里看看戴不闻,你有时间的话,也便来几次吧。也许相互的误会说开了,关系也能变成之前那般了吧。”
临下车前,何溪午扶着车门,对着里头的顾闻钟轻声说了几句,便转身往别处去了。
看着她有些下垂的双肩,顾闻钟倒在心里嘲笑起何溪午的走路姿势起来——之前还没有闹翻的时候,自己也会给她抬一抬肩膀,告诫她垂着双肩的样子太过难看。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变不了。
就如同某些事情一样,永远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他和顾闻钟之间的约定,便是其中一个。
看着何溪午的巨大变化,还有那成又琳的愁容满面,他真不知道,这个约定到底要如何实现,又要怎么对得起戴不闻的一番苦心。
不自觉间,顾闻钟已经深深地叹了几口气,何溪午也已经走远,不见了身影。
“趁着现在,去看看戴不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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