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又琳顿了一下,埋藏许久的回忆又被翻了出来。
“就是那个......”
“是的。”
何溪午显然不太想谈,低下头去,略显失落地走到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成又琳扶着何秋风进来坐下,又轻声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略微与你们两个聊聊天。”
“我们两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哪里有什么好聊的。”成又琳坐了下来,面色比起早晨来说还更好了些,“您要喝些什么,看一看,告诉我便是。”
“我倒不需要喝些什么。”何秋风靠着椅子说道,“只是我刚刚和溪午说过,想要在你这里买只猫。”
“买只猫?”成又琳眨巴着长睫毛,过了一会才又笑道,“您是老了,怕寂寞了?”
“也算是。”
何秋风笑了一笑,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显目。
“你呢?早上不是才过来?”
成又琳又转头看看沉默的何溪午,故意推了推她的手问道。
“我?”
何溪午被她一推手,下意识地捂了捂手臂上伤痕,假装被空调吹得哆嗦。
“我也没有来干什么,只是陪着他过来一下而已。”
“这样,可我倒是有事情要告诉你。”成又琳点点头,又笑起来说着,那原本失了性感的嘴唇,顿时又来了些红润,“顾闻钟刚刚打电话给我,他说戴不闻答应要去玩耍一番了!”
何溪午听着她说话,忽然来了一阵不安,但成又琳惊喜的神情却让她不得不收敛了这些情绪,反倒略有惊讶地说:
“去哪里玩?”
“白河滩。”
“白河滩?”
“白河滩。”成又琳顿了顿,稍稍加重了语气。
“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是——”何溪午想要问些什么,却被成又琳的眼神给塞了回去。
想必,她是清楚其中要害的。
当初戴不闻晕倒在河岸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怎么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去白河滩再走一趟......
何溪午想不通。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戴不闻不去的话,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就没了意义吗?”
成又琳握住了何溪午的手,冰凉的温度传至她的血液之中,引起一阵不适。
“你很冷?”
“还好。”何溪午缩回了手,“要是说,这个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计划?约定?”
何秋风在一旁不明所以。
“说来话长,而且与您也没有多大关系,您知道多一件烦心事,还不如知道多一件清闲事呢!也就不问了吧。”
成又琳赔了个笑脸,何秋风也就不再说话。
“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何溪午欲说还拒,耷拉着眼皮子,瞧着桌上奶茶冒着泡。
“你倒是说说看。”
成又琳严肃起来,她也深知何溪午的性格向来稳重,有话也会直说,可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有些不寒而栗......
“我今早离开这里之后,便去了你和戴不闻家里。”
成又琳沉默着,可心气已经沉了一半。或许是当年白河滩一事给她带的错觉,她总觉得,只要一提起戴不闻,便不会是什么好事。
何秋风也看着何溪午犹犹豫豫的样子,深知将会有什么不方便听到的事情,于是借口方便,起身离开。
何溪午见了他走,才顿了一下心神,长呼了口气说道:
“事情简单来讲,也便是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有个约定。”
“约定?”
“戴不闻他......其实不是真的酗酒。”何溪午抬头看看成又琳,只见她波光流转的眼神之间,无意外地存在着几丝难以察觉的愤怒。
“那他?”
“他一直在欺骗我们,欺骗你。”
“可是为什么?”
“为了让你离开他......”
成又琳一时语塞,只是呆滞地看着何溪午,嘴巴微张时吞吐的气息全无,只留一片寂静。
“他和顾闻钟早就和解了,在法庭之外达成了约定。戴不闻假装酗酒,而顾闻钟假装偶遇,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离开戴不闻,而我离开顾闻钟。时间过去很久,那时候戴不闻因为肝硬化第一次送进医院,便刚好醒悟,可怜你完全不知道罢了。”
成又琳沉默着,泪水无言滴落。
何溪午又何尝不震惊?
昨天下午才遇见的顾闻钟,今日早晨便得知了真相。
恍恍惚惚之间,时间似乎都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可那些该存在着的问题却从未解决过,也从未停息过。
“可我都已经嫁给他了呀?”成又琳不解地问着,扭曲的面孔已经失去了全部颜色,只留了惨白一片,还有阳光之下,那闪烁得极其瘆人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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