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
“所以我想与你做个约定!”成又琳抢过何溪午的话,忽然打断道。
这头的何溪午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想,如果戴不闻真的有那么一天会死掉,我也便不再守着午后的猫了。我把它还给你,之后便去旅游,看看那些戴不闻没来得及看的风景。”
“你还是如往常那般浪漫。”
“有什么办法,”成又琳似在苦笑,“碰上了戴不闻,我便会成这个样子吧。”
“可你方才说,戴不闻身体日渐疲弱,是之前的肿瘤在作祟吗?”
“你应该知道,他是个爱喝酒的人......那肿瘤,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嗯。”
“我给你发的那张照片,你等会可以看看,便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
“好。”
“还有,前几日,我遇上了顾闻钟。”成又琳颤颤巍巍地说出了话,仔细听着那头何溪午的反应,可隔了半晌,都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你还在吗?”
“我不是很想谈他。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电话我就挂断了。”
“你先别着急,不谈就不谈,可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
“又琳,别再说了......”何溪午压抑着怒火。
“顾闻钟他已经回了国,他说他很想念你。”
“别再说了,我挂断了。”
何溪午冷冷地说了一句,也不留给成又琳说话的机会,便挂掉了电话。
好一阵子过后,成又琳才重新发了条信息回来,又引得她心绪不宁:
“我知道你不想谈他,可戴不闻的事情,还请你一定转告。再者,我相信戴不闻肯定也不敢看你们这般不和吧......”
呆滞许久,何溪午重又叹了口气,敲起字来:
“我过几天会回去高中做讲座,到时候回了家,我便打电话与他说。之前的糊涂醉事,你可不要再提了......”
“唉,我哪里知道他戴不闻会这样想,他也许是觉得自己成了累赘吧。”
时光往后走,这日的何溪午从漫长回忆中找回了精神,听着成又琳讲话。
“那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之前追的那般辛苦,到头来一句话你就给全忘记了。”
“我们也都不是高中生了呀,哪里还有机会再去体会以前的心情?”
“不试试看,哪里知道没有?”
成又琳转过头去,看着何溪午似有主意的样子,倒稍微有些吃惊。
这时间一长,她却是忘记了何溪午还有鬼灵精怪的一面。不过说来也是,自己与何溪午长久不联系,直到今天才终于见上了一面,她可哪里会轻易表露感情呢?
何溪午别的没有,多的都是冷漠面瘫的脸皮。
“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尝试?”
“既然他要你离开,你便好死赖活着!之前不是才说好了,要去白河滩散步吗?我与你们一同去!到时候你便找些机会与戴不闻独处,好好细说你这些年的坚持!”
何溪午颇有些义愤填膺,惹得成又琳没有忍住,忽然便笑了出来。
“笑什么?”
“我是没有想到,我们几个人分别了这么长时间,你倒还是一样爱出主意,现在还担心起我来了。”
何溪午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又轻轻笑了起来。
“我今早听见他们说起约定,倒还有些吃惊,想不到现在却是消化得比你还好。”
“可是,”成又琳又托着下巴说道,“你与顾闻钟......”
何溪午与她对视了一秒,便又转头看看别处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
“今早你与他一同前来,我倒有些吃惊,明明说好了不同时间,却是坐着同一辆车。”
“我昨天便遇上他了,只是没有与你讲。”
“昨天?在学校吗?”
“是的。我倒没有想过,这还不到一天时间,我就像过了一辈子。”
“事情太多,也是难免。”
何溪午叹了口气,便起了身。
“我得回去了,今天跑来跑去,实在疲累。”
“好。”成又琳也站了起来,“我去帮你叫叫伯父。”
何溪午感激地点了点头,便拿了挎包往外走。
站在车门边等了一会,成又琳便扶着何秋风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的瘦弱身躯比起之前,似乎更显疲惫。
不经意间,心中酸甜苦辣一并扬起,倒让何溪午默默流了泪。
还好此刻天色已晚,那何秋风佝偻着腰背走过来时,只是简简单单冲她点了个头,便上了车沉默着。
天边晚霞辉映交织,真像极了此刻何溪午躁乱的内心。
怜悯、愤怒一并纠缠,让她停顿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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