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午笑:
“是戴不闻告诉你,我会回学校办讲座的?”
“有这一部分。但我也在关注你。”
“关注我?”何溪午有些奇怪。
“是的。”他转过头来,轻轻笑了一句,“你可是个知名的大作家,《秋风悲画扇》我一直有在读。”
“你可不要以为,《秋风悲画扇》是写的我们两个。”
“我没有这样认为。”顾闻钟转过头去,笑了笑,“只是,那两人的性格确实很像我们就是了。”
“我们?现在说起我们了?”何溪午冷不防地说道。
“你刚刚不也说了吗?”
“......”
忽而被他说中了,何溪午倒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你说的,要向我赎罪。看我的书,关注我,也算是其中一项吗?”
“应该算是吧。”
“说实话,之前那件事情,我很对不起你。”
何溪午说着,看着顾闻钟的背影,竟忽然有些怀念起来。
自从他十二年前,殴打了自己之后离开,便再没有出现过。那日的偶遇看来,像是把自己的结疤伤口重新撕裂了开,以往流脓发炎的地方,也变得愈加疼痛。
“怎么又说起来了......你要说的话,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更多。”
“可能吧,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问你个问题。”两人已经走到了船门口,顾闻钟却停了下来,“你得认真回答我。”
“你说。”
“你,你愿意.....”顾闻钟欲言又止。
何溪午大概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便趁着游轮鸣笛,示意他要进去,掐断了话茬。
顾闻钟百般无奈,便暂时住了口。
“你们还进不进来,快一点,船要开了。”
“走吧。”何溪午说道,放开了顾闻钟的手,往船门而去。
两人经由示意,上了一小段窄窄的楼梯,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还想听我说话吗?”
顾闻钟试探性地问道,可那何溪午却故意不去听他,只是说道:
“又琳和戴不闻与我们走散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说罢,她便拿了手机,自顾自地敲着电话号码。
“你能别忽略我吗?”
何溪午没有理会他。
“我只是觉得,那些陈年往事有它解决的办法,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
“不应该这样下去了?”何溪午重重放下手机,“当初是你打了我,连在机场最后一面,你都不给我留任何一句好话。一声不吭离开是你,现在要解决问题的又是你?你戏怎么这么多!”
顾闻钟沉默下来,面色难受地低下头去。
“我只是以为,你与我之间,还是有感情在的。现在想来,恐怕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对不起。”
“装可怜?”
“我没有!”他忽然抬起头来,拔高了音量。
“又想打我吗?”
“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我真的由衷抱歉。可如若你以为,我费尽心机找到你,是想让你再体会一番之前的苦楚,你就真的误会我了。”
“你的目的,难道不就是戴不闻说的那样,要我渐渐放下以前种种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问问你,是不是还愿意与我一起解决问题!”顾闻钟流下泪水来,愁苦面容在何溪午看来,确实让人心疼,“我不想因为彼此的性子冲撞,而丢失了这个机会。”
何溪午低下头去。
“昨晚那个电话让我想通了,我们之间并不是不可能再继续的......只要我们都拾起信心来,不再沉溺于过去,还是有可能的吧?”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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