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白河滩之行,也是这般不愉快地收场,也是这样上了救护车......原想着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可谁能想到,连那抬担架的人员,都是往常同一个呢?
“别急,会有办法的,你看他的心跳又有了,一定没有问题的,一定没有问题的!”
顾闻钟想要稳住成又琳的心情,可见她那样激动,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同行的医生为戴不闻做着应急措施,好不容易唤起了轻微心跳。
“那是什么?”
何溪午起了身,指着戴不闻攥紧的右手说道。
其他人纷纷投过眼神去。
“是纸条?”
一旁的护士掰开他的手指,从中拿出一张枯黄褶皱的纸条来,递给了成又琳。
她没有来得及细看,救护车也便到了医院。
一行人焦急快速地把戴不闻送到了抢救室中,便停在了外头。
顾闻钟努力安慰着两个女人,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
“你可别再说没事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哪能不担心啊!”何溪午转头说道,示意顾闻钟不要再添加紧张气氛。
可当她看看旁头的成又琳时,话语又顿时停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
“是刚才那张纸条吗?”
“是的。”
“上面写了什么?”
“是我高中时候,向他表白时写的纸条......”
何溪午应了一句,便沉默了下来,转头盯着那亮起的红色指示灯。
上次来这里,自己与顾闻钟闹了矛盾。期间虽有缓和,可却也埋下了祸根,使得后来的他们又一次闹翻,甚至分了手。
说到底,分手之后能相安无事,还得感谢里头躺着的戴不闻......要不是他提出开设午后的猫,想必自己也不会再与顾闻钟有任何瓜葛,也不会再有任何缘分。
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办法当面道谢了......
方才送他上救护车时,戴不闻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往常肝硬化导致的肿胀肚皮,也显得紫红十分。
狰狞的面态,还有无力的呼吸,轻微的心跳,似乎都在预言一件事情——戴不闻命不久矣......
她回想起昨日成又琳对她说过的话:“房间里那些酒瓶,都还泛着沉重的酒味,如果他真的没有酗酒,就没有必要骗你们了。”
恐怕,戴不闻这一次,真的难逃虎口了——她虽不想去考虑最坏的结果,可从自己往常的观察,还有今日的情况来看,她不得不去想好,如何安慰旁头的成又琳,如何将她拉出失去爱人的痛苦。
一瞬间,灯暗了下去,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朝着急救室门口看着。
“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谁是家属?还是先确认一下吧。”
“病危?”成又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溪午下意识地去搀扶住她,可看到那张冰凉的白纸时,她也忍不住了。
“怎么会是病危......”
成又琳哭喊着,立马瘫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那急救室里又跑出一人来:
“病人......已经去世了。”
一阵沉默。
何溪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也许戴不闻的生命,就真的是走到尽头了吧。
往常十几年的友情,好似在这一刻都灰飞烟灭。那些曾经做错的事,也忽然不再提起,倒成了长远的过往。
或许,生命本就这般短暂脆弱,而许久前的糊涂醉事、冷落妻子,到了如今,也不再有挽回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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