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抬头看他,“现下已经可以确定娘娘之死并非克妻之命所致,是谋害。”
君璃坐正了身子,摆好架势等水月一一解释。
水月继续道,“微臣昨日查看娘娘尸体时,在其后颈子发现一处刀伤,一般人抄刀自杀是不太可能捅后颈子的,加之创口深刻,捅刺力度必然很大,娘娘出身书香门第定是没那么大的力气的。除却后颈刀伤以外,便是娘娘软若无骨的脖子,这世上想必是无人能自己拧断自己的脖子吧?”
君璃思索片刻,才问,“国师明慧。这几日,寡人已经下令盘查后宫了,若是有形迹可疑的就会送过来审问,国师可还有什么发现么?”
水月道,“陛下登基以来后宫嫔妃频繁横死都查不出什么,可知作案之人的手段十分高明,能欺瞒过陛下的无数能人异士。怕是杀害娘娘的,与之前作祟的贼人很可能不是同一人,作案水平天差地别,更像是借着陛下您克妻的幌子趁机作恶罢了。”
君璃皱了眉,神情阴郁地说,“这群人胆子大得有些意思,都敢让寡人背黑锅了?”
他低声说罢,才问水月,“国师可否查出那人是谁?”
花颜的魂魄至今尚未寻到,水月只能推测到作祟人并非一人的程度,其他的都不能肯定了。
那把匕首上也没查出什么重要的线索,现在能做的只有找花颜的魂魄以及查寻李显的下落,水月心底有很强的预感,这个李显的魂魄怕是也找不到。
就在水月想要承认自己目前尚无进一步的发现时,苍海走进书房,依次像君璃、水月行完礼,才道,“陛下,昨晚在燕妃的寝殿外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侍卫,名为萧斩。”
水月自觉退至一边,君璃随手示意水月坐下,待水月落座后,才对苍海道,“带进来。”
苍海领命退下,过一阵,一名身着暗红色侍卫宫服的中年男子被玄武押进来,玄武一脚踹弯了中年男子的膝盖,中年男子闷哼一声,双膝砸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咚咚声。
君璃半敛着凤眸,神态并无多大变化,“说吧,在燕妃寝宫附近想要做什么?”
萧斩双手反剪在后,上首喜怒无形的帝王毫无情绪地睨着他,幽深沉敛的凤眸里寒霜凝结,眼神冷冽阴戾,萧斩全身颤抖着,嘴唇越来越苍白,身子因恐惧而往下慢慢蜷缩,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君璃扳动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声线慵懒道,“你名字取得特别好。”
让人摸不着头脑第一句话落下,萧斩猛然抬头,带着几分希冀地望着君璃。
君璃接着说,语气轻飘飘的,很不在意地玩着手上的扳指,“斩了。”
玄武立即禀手领命,扳住萧斩的肩膀蛮横地拖他起来,萧斩挣扎开玄武的拖拽,如同亡命徒一般,连滚带爬地往御桌边靠拢,终于肯交代了,“陛下饶命,奴才并非觊觎燕妃娘娘,请陛下开恩。”
君璃扬了扬右手食指,玄武见之便松开萧斩了,得到解放的萧斩大吸几下鼻子,规规矩矩地重新跪好,垂着头颤巍巍地说,“奴才...奴才只是想替陛下保护好宫里各位娘娘,私下决定昼夜不停地巡逻各个宫殿,被玄武大人抓住时,正好在燕妃宫殿外巡逻。陛下,奴才发誓,奴才并未对任何娘娘有歹心!请陛下明鉴!”
萧斩躬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书房里安静了一阵,君璃才颦眉开口吩咐,“拖出去斩了。”
玄武再次扯住萧斩的衣襟,萧斩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嘶喊,“陛下,奴才并为说谎,陛下要信奴才啊!”
水月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对于萧斩所言是否为真,她并不能下定论,先看君璃能审出些什么破绽来。
君璃暗着眸子,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拼命嘶喊求饶的萧斩,薄唇轻轻抿着,没有说话的意思。
在玄武快要将萧斩拖出书房时,萧斩偏头一口咬在玄武手臂上,玄武反射性地松了手,就在这空挡,萧斩狼狈地爬回了书房,满脸惊恐地说,“陛下饶命,奴才都招,什么都招!只求陛下别杀奴才,奴才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十年发妻,奴才不能死!”
君璃浅浅勾唇,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阴阳怪气地说,“哦?那么真相是什么呢?”
萧斩盯着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交代,“是...是一个黑衣人逼着我这么做的,他给我下了七窍毒,威胁我去替他物色宫中美人给他,否则的话就让我七窍流血而死!”
说到底,萧斩就是怕死。
水月在心里暗暗冷笑,为了活命,能卑微成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君璃问,“那么你给了他多少美人呢?”
萧斩想了想,才顶着君璃寒彻入骨的目光瑟缩回答,“宫中的娘娘们自是不敢动手,只能物色浣衣局里最低贱的宫奴了,一共送...送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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