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洲笑呵呵道:“师父也曾叮嘱我们多交朋友。身为仙人岛弟子,我骄傲自豪,为何要遮遮掩掩?我们个人都是做事有分寸的,不会出乱子,大师兄大可放心。”
“话虽如此,谨言慎行总是好的。”曳尾难得离开仙人岛,处处留心,如履薄冰。
他是大师兄,不好再辩驳,李西洲望着满山的荒砾残雪,笑而不语。
只见天息派耿去病带着另一位清瘦弟子快步走来。
耿去病笑道:“适才多谢西洲兄解围。”
“去病兄诚心难得,我只是实话实说。”李西洲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耿去病又道:“这位是我师兄叶归程。”显然这两百多位天息派弟子中,只有叶归程和他交好,否则他也不好独独带了叶归程来和新认识的朋友相见。
叶归程身形瘦弱,眼角含愁,不似有福之人。他拱手道:“见过各位道友。”
李西洲也将曳尾等人一一介绍。
曳尾不知为何,见了叶归程,心中生出恻隐之心,悄悄盯着他看了良久。
耿去病道:“相逢便是有缘。骸骨湖观景毕,师兄和去病延请诸位到天息山游玩数日。”
曳尾担心李西洲一口答应,先婉拒道:“明日还得回仙人岛向师父复命,不便耽搁。来日得空再聚不迟。”
他厌倦世俗,才漂流海上到了仙人岛,不肯轻易沾染是非因果。况且耿去病和叶归程好歹不辨,不可轻易招进仙人岛,所以也不出言邀请耿去病去仙人岛。
李西洲明白曳尾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道:“去病兄,归程兄,来日方长,将来我去天息山,你们可得好好招待;你们来仙人岛,我领你们赏岛上美景。”
“那是自然。”
闲言数句,耿去病和叶归程回了天息派。
日近午时,据李西洲提议,南萧、云起、孟淇岸、乔药四人仍回骸骨湖湖滨,细细观察;曳尾、李西洲、知意、曲挽罗四人站在骸骨湖边上的高大岩石上,居高临下,希求能目睹骸骨湖异景全貌。
立在巉岩之上,天风更烈,侵肌刺骨。
曲挽罗修为低,不可以法力保暖,故而穿了厚厚的绒衣,裹得如粽子一般。
她时不时对李西洲撅嘴眨眼,呵呵笑道:“七师兄,你头发被风吹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幸好我的披风有帽子,不然我的头发也和你的一样要飞到天上去了。”
李西洲忽然将曲挽罗的帽子摘下,阵阵狂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潦草起舞,得意笑道:“现在我们可一样咯。我是大疯子,你是小疯子。”
曲挽罗捏着小拳头,捶了几下李西洲的胳膊,又往他怀里钻,挡住风向,笑骂道:“坏师兄,坏死了。”
李西洲伸手将她帽子戴好,笑道:“好啦好啦,不闹了。”
知意神色淡然,狂风吹得她衣袂翩翩,乌发飘飘。李西洲心中一动,明知她可用体内真气保暖,仍关心道:“师姐,风大,你别冻着。”
知意点点头,道:“顾好自己。”
午时一到,太阳忽然敛迹,乌云重重,仿佛天要压下来了一般。
转眼间,骸骨湖黑气冲天,是阵法催动?还是怨气暴涨?
骸骨湖湖滨之人不由得后退数步,以免被怨气所伤。
湖里的尸骨竟然全都立了起来,在湖面上空胡乱纵跳,自行拼接。
李西洲望见一片凶煞的黑色浓雾中,枯灰色骸骨带着极恶的暴戾之气,咯吱咯吱地撞击彼此。骸骨似有灵识,在寻找旧主人身上和自己同气连枝的骨头,若接到正确的骨头,就拼在一处;若接到错误的骨头,就互相分离,再寻骸骨。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后,所有的尸骨都勉强拼成人形,在湖面上飞来飘去,上纵下跃,充满诡异之态。
但这群骸骨人跳得再高,也跃不出一丈高的黑气;跳得再远,也纵不出骸骨湖湖滨。
李西洲惊叹道:“这太奇异了。骸骨湖定有什么神秘莫测的阵法。”
曳尾道:“师父曾叮嘱,不得靠近,人也进不得骸骨湖,我们观看便好。”
没多久,忽有呜咽之声从湖中传出,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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