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去病和青凤闻言欣喜,道:“西洲兄,你说来听听,无论如何,有机会总得试试。”
李西洲道:“调包之计。弄灵坊可制造人皮,你戴上我的相貌人皮,我戴上你的相貌人皮,由你替我和青凤成亲。”
青凤暗自琢磨:“素闻弄灵坊法宝奇多奇妙,但从未听过人皮这一法宝。若戴上旁人的人皮,就可以旁人的身份生活。这样的好法宝,怕是人人都想得到。难怪为了得到弄灵坊,娘不惜将我嫁过来。”青凤欢喜道:“如此一来,那便是我和耿公子成亲,又可障人耳目,你可以拿到狐心丹,如此一举多得。”
李西洲道:“你们随我来,这事必须我爹娘知晓。”
三人到了汤氏房中,李幽和汤氏都已躺下,却未睡着。
李幽见到青凤,甚是惊讶,道:“洲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公子又是谁?”
李西洲道:“这位是我在骸骨湖结识的朋友,天息派的耿去病。他和青凤两情相悦,儿子实在不想拆散他们。”他满腔委屈和郁结,恨不得一口气说完,跪下激动道:“儿子也心有所属,不愿娶青凤。爹、娘,孩儿不孝。”
汤氏躺在床上,脖子已经透明,看起来像是没有身体的头颅,甚是可怕。她道:“洲儿,你起来。娘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狐族公主,娘不希望你不开心,你起来。”
李西洲道:“娘,儿子明白,这样鲁莽实在有失。可儿子……儿子想到一计,弄灵坊可制造人皮,让去病兄代我成亲,瞒天过海,黑狐真君照样会给我们狐心丹,娘的病也可以医好。”
耿去病也跪下,道:“伯父、伯母,我和青凤情深意笃,还请二老成全。”
这瞬息变化太大,实在令人捉摸不透,狐族诡计多端,怎知这不是狐族的又一出计策?眼前的耿去病和青凤岂可轻信?李幽瞧着青凤,脱口道:“青凤公主,狐族主动来我弄灵坊,也是你主动要嫁我儿,如今你意下如何?”
青凤不卑不亢,道:“嫁弄灵坊是我娘逼迫,无非是因为弄灵坊法宝名满天下,她想让我刺入弄灵坊内部,有朝一日占取弄灵坊。可我无意于此。我心属耿公子,而非你儿李公子,但我娘不会让我嫁给耿公子。若李老爷大发慈悲,成全我和耿公子,青凤感激不尽。”
李幽是一位经历世间风霜的智者,从前也和涂山夫人会过面,看得出青凤性子单纯,和涂山夫人绝非一类人。他道:“你倒直言不讳。我也有一问,即便你和这位耿公子成亲,往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一点青凤倒没想好,她只顾得着眼下,哪里能想到成亲之后的麻烦?
耿去病道:“成亲之后,我带青凤离开弄灵坊。我知道外界都会以为青凤是弄灵坊的大少奶奶,来日我会找机会向狐族澄清此事。”
看着这三个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李幽既觉得疼惜,又觉得可笑。他追问道:“澄清之后呢?狐族震怒,迁怒弄灵坊,举兵大侵,将我弄灵坊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耿公子,你们年轻聪慧,想得出对策,却料不到狐族的如意算盘。”
青凤脱口道:“弄灵坊法宝天下无敌,我娘不敢如此。”
李幽定睛瞧着青凤,让她如芒在背。
汤氏道:“既然青凤公主有此提议,可见她和涂山夫人不是一条心,她也确实不喜欢洲儿。但此举太过冒险,若狐族发现耿公子假冒洲儿,必定雷霆大怒,也有损弄灵坊的名声。既然洲儿已有心爱之人,依我看,干脆拒绝狐族,我也不稀罕狐心丹。”她终究心疼唯一的儿子,慈爱地瞧着李西洲,道:“洲儿,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明天就去求亲,娘想看你和心爱之人成亲。”
李西洲这才明白李代桃僵的成亲建议实在冒失,出尔反尔岂是君子所为?他愧疚道:“娘,师姐不喜欢我。只要能医治好娘亲的病,我愿意……”
汤氏打断道:“你喜欢的是你在仙人岛的同门师姐啊?我儿英俊潇洒,为人坦荡磊落,她怎会看不上?你将她带来给娘瞧瞧,娘劝说劝说。”
青凤道:“这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明日的成亲礼。”
汤氏咄咄道:“我儿不喜欢你,狐族打道回府就是,何须多言?你想和耿公子成亲,大可去天息派自荐枕席,和我弄灵坊不相干。”
青凤被斥得面色羞红,说不出一句话。
李西洲道:“娘,自我大病醒后,我们母子相聚不多,儿子绝对不能让你因透骨促魄魔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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