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刀砍掉西夏兵的脑袋,温热的血液飞溅了他一脸,腥甜、黏腻的让他觉得恶心,手哆嗦着……却一刻也不敢停。
正当他打算再多收割几个人的性命的时候,坐下战马一声疼痛的长鸣,双腿跪地,将他整个人都撅了出去,摔在兵荒马乱之中,西夏兵抬手就是一刀,他翻身躲过,却没有躲开第二刀……
小腿一痛,跟他的战马一般,被人刺中了小腿根部,刀贯穿而过,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一片血雾。
“君玉!!!”
孙博义见到这场景瞋目裂眦,忽然生出一股子猛劲儿,将周围的西夏兵逼退,飞快的跑到君玉身边护住他。
一时间,不知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只知道这场战役打下来,他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扶着君玉往回退,回到防御城内,见到城门紧紧闭合的时候,他人重重的摔了下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无一处不疼,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身上全是绷带,微微泛着红色的血迹。
“唉!”
长叹一声,盯着帐篷……好歹活着回来了!
“君玉?”他歪头见自己身旁躺着的人,双眼无神的看着棚顶,宛如失了魂儿一般,吓的他赶忙再喊:“君玉!!!”
“吵什么吵?”武义端过来两碗黑漆漆的药,凶巴巴的递给他一碗,“赶紧喝了!赶紧好了!
我这医帐床铺紧缺,伤好了就赶紧回自己的营帐里待着去!”
这一仗他们天禧旗开得胜,但实际却只能算做惨胜,对方兵强马壮,他们人少体弱……能胜已是万幸,代价就是几个医帐人满为患,好多轻伤的兵士已经回去养伤,为伤势更加严重的战友腾出地方。
“他怎么了?伤的很严重?”孙博义指了指身旁的人,“为什么喊他完全没有反应?伤到脑子了吗?”
“他伤算起来没有你多,也没有你重……”武义看着失魂落魄的年轻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他腿上的伤太重,即便是好了,也会跛脚。”
“什么?”
孙博义震惊的看着大夫,续而转头看见君玉,见他眉间隐忍的痛苦,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君玉本就是庶子,在家从没有一天过的舒心,脚如果跛了,以后即便是考科举、中进士,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前途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不忍自己的好友就此葬送了前程,“不管是什么药,只要您说,多少钱都不要紧……我去买回来!”
“哼!”武义冷哼了一声,“这是钱的事儿吗?
这小兄弟的腿筋被斩断了,如果有西夏的狼皮膏,那他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走路、跑跳都没什么问题。
可那狼皮膏即便在西夏也只有贵族才有……你上哪儿买去?”
“那就没办法了?”
孙博义看见君玉脸上灰败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片荒凉……这才第一战啊!
为什么他来到军营总是多灾多难呢?
“武大夫,君玉的腿能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声音小小,话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彻了他们三个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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