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问,那将军的儿子女儿……可还有生还的可能?
那老兵闭着眼睛,缓慢的摇了摇头,再也没有开口,摆摆手让她走了。
如果说薛长贵给了她一个安身修养之所,那这位老兵就给了她无限的关于战场、关于武技、关于西夏……一切、一切最详细的讲解以及指导。
当她要走的时候,曾经上门去与他拜别,他笑容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天禧和西夏,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活着回来!
当她要踏出他家院门儿的时候,他微微哑的嗓子跟她说:“如果你在战场上……遇见一个叫‘翁谷’的人……请帮我杀了他!”
“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各自道了一声“保重”,便没有再见过面。
“那他跟你说的时候……”拓跋兴明显感觉前面的姑娘心情低落了许多,“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表情吗?”
“野力叔叔……”花花抬头做回想状,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抖,低低的说:“他那天脸色很难看,眼睛像是林子里抢肉的狼,浑身上下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想要马上逃跑的感觉……反正,从那天开始,我再也不敢说关于骑马的事情了!”
她觉得吧!
等以后退伍回了临安,她可以考虑去勾栏瓦舍寻个演职人员的差事做做!
“那时候,你多大啊?”
能让她感触那么深,一直记到现在,想必当时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一个男人气急的样子确实恐怖,但也不至于让她留下如此恐怖的童年阴影!
“那个时候……”她再次抬头想了想,“应该是我来这里的第二年……那天我见野力叔叔骑了一匹很漂亮的白马,我就上前摸了摸马的鬃毛,央着叔叔也想骑,可他当时脸色就变了。
后来,他离开的时候,我舍不得他,悄悄的送了一段儿路,见他在不远的地方,将那白色的马杀了……还……分成了好几块……”
西夏多敬畏神明,很少会杀了干活儿的家畜,像牛、马、骡子……通常都很少杀,除非是专门饲养,就是单纯要用来吃的。
野力平不仅杀了,还要分尸,说明已经愤怒之极,无法忍受,从侧面证明了,他有极大的可能会是那人的副将,或者亲卫……关系十分紧密的人,才会如此不顾及从小刻下来的信仰,一心只想着要宣泄那人死了的遗憾。
联想到现在龙州城里住着的那个监军,一月里,至少有三四回的刺杀,仔细盘问下来,多多少少都与那人有些关系。
翁谷想要他彻查,将与那人有关系的人都挖出来、处理掉……他没有同意!
开什么玩笑?
人与人之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初父王忌惮那人,也不曾宣之于口,生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翁谷可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将人家一家残忍的杀害,高调表示将军“功高震主”,这笔烂帐大部分记到了父王头上,甚至动摇了王座的稳定。
现在招人杀害,转头就想借着他的手斩草除根……想的倒是很美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