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脸大汉便是于汉军,他手持钢刀,步履矫健,显得精神抖擞。
遂安官军往龙台山进发之时,走的是奇慢无比,而溃败奔逃的时候,却好似脚下生风,不出片刻,便回到了遂安县,
遂安县衙内,木制高台上放三尺法桌,桌后摆一张太师椅,遂安县令王石民便高坐于此。
堂下,于汉军和王琦立在下首,身后站着从龙台山逃回来的八名衙役,其中五人更是把贴身兵器都丢在龙台山。
“为何衣冠不整?”王石民看着王琦,不解道。
“这……”
王琦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你等手中的兵刃去了何方,又为何不见其他衙役?”王石民把目光往后移,放在一干衙役身上。
衙役们面面相觑,而后低下头,不敢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王石民正欲大发雷霆,这时,于汉军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官军在龙台山遭遇埋伏,损伤过半,回来的途中又有一些人趁乱逃走,如今在遂安县内,只剩原先人马的十之二三。”
“你说什么!”
王石民听到此,顿时便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瞪大眼睛,指着于汉军。
“剿匪失败,我方损失惨重。”于汉军低下头,低声说道。
“岂有此理,将近二百人的队伍,竟然被区区山匪,打的落败而归。”王石民声音颤抖,一身青绿色官服也在跟着抖动。
“父亲,剿匪不利,罪在于县尉!”王琦突然大叫一声。
于汉军心中一惊,正欲说话,却又被王琦抢先一步道:“此次战败,全怪于县尉一意孤行,以致我遂安官军落入匪徒的埋伏,交战之际,于县尉更是摇摆不定,不肯出力,照我看来,于县尉莫不是私通贼寇,故意让我遂安官军损失惨重。”
“你血口喷人!”于汉军气的勃然大怒。
“平日里你有百般勇武,剿灭过许多土匪,而今日,若不是你与那贼人勾结,为何此次会一败涂地?”王琦咄咄逼人道。
“分明是你不听我言,后又让全军溃散,现在你却反咬一口,是何道理!”于汉军怒目而视,大喝道。
“你竟然在公堂上大吼大叫,如今你是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分明是想造反。”王琦目光阴暗,冷笑道。
“无凭无据,你就是在诬陷我!”于汉军虽有一身孤勇,却是不善言辞。
“小的可以作证,半月前,于县尉曾多次蒙面出入城门,鬼鬼祟祟,不知作何勾当。”一道声音凭空响起,却是一个衙役在出声。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衙役说道:“上个月我便看到,有黑衣人偷偷进入于县尉家中,待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
“哼!于县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石民满脸横肉抖动,厉声道。
“我行得正站得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于汉军怒火中烧,大声喊道。
“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你狡辩。”王石民一拍桌子,喝道,“于汉军私通贼匪,意图谋反,罪大恶极,革除他县尉之职,关入死牢,择日发落。”
霎时,有如晴天霹雳,于汉军肝胆俱裂,浑身好像坠入冰窖一般,四肢发冷,竟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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