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化为鸿鹄，飞向黑水畔，果然，一只巨大的玄鸟徘徊在黑水畔，而她身边，便是昏迷的龙千染。

“你来啦？”玄鸟见白晓悠，立刻化成女孩儿模样。

白晓悠亦化为人形，扑到龙千染身边，抱起他，探向他鼻间。

“放心，他不会死的！”

“玄鸟，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是啊，所以我是吸收你怨气来着！”

白晓悠看着她天真可爱的笑容，喉中一片腥甜涌上。

“他说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

玄鸟又道。

白晓悠当头棒喝，她看向玄鸟：“你，你说什么？”

“他说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收了他的怨气，满足他的愿望，你们的愿望不谋而和，所以……”

白晓悠突然怒喝，双目斥红：“乌金！你收你的怨气，为何要收到他身上？要收你收我的好了？你不怕被反噬，不怕被我连累，你收我好了，可你为什么要找上他？”

“因为他也要死了啊！”

白晓悠的心，一下被捅出个窟窿，血汩汩涌出。

她不愿相信，自欺欺人的事情还是被她无情的揭露出来。

玄鸟乌金，是这天底下最圣洁的鸟，无欲无求，吸人怨气，实现他生前的愿望，而荣幸被她吸收怨气的，只是将死之人。

她放下龙千染，起身走到她身边，“扑通”跪下来。

“乌金，我听祖父提过，只要你愿意将怨气转嫁到另一将死之人身上，被你吸收怨气的人，便可活过来！”

“可那也活不过七日啊！”

她无情的话像盐洒到她的伤口。

“或许有奇迹……所以，你要不要试试看？”

玄鸟从未做过这种事，若换成以往，她定是不会这么做，虽说不会耗损她多少灵力，但终是会让另一个将死之人，少活七日。

“玄鸟，只是七日而以，我以凤族三公主之名求你！”

玄鸟沉默了，她其实早看出她的身份，亦看得出她体内另一个灵魂在不停残噬她仅存的一点神智，便生出了些微的恻隐之心。

玄鸟与凤族本就是近亲，南方天柱的朱雀便是玄鸟，而朱雀与凤族又有些渊源，所以她看这小凤凰，便也与其他不同。

“那好吧！”她应了。

白晓悠感激地道谢，闭上眼任乌金将吸收的怨气转嫁她身上。

她眼前出现很多画面，一帧帧尽是与他一起的点点滴滴。

当最后一丝怨气进入她的体内，白晓悠心头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在他心里从未有过恨，也从未有过怨，唯有面对她，拥抱她，遥望她时的心痛与不舍，即便曾她亲手残忍的伤过他。

睁开眼，她起身回到龙千染身边，化为鸿鹄将他带到一山脚下。

“这是哪儿？”龙千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神情一顿。

“浮玉山！”白晓悠抱着他，望窗外晨曦淡笑道。

龙千染看着熟悉的屋子，想起小时候母亲跟他的点点滴滴。

“小白，是带我私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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