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青媔起床的时候听说昨日许君砚连夜查封了翠满楼,抓了那老妈妈来审问,老妈妈刚开始本来是抵死不认,但后来见着了那花魁的尸首才哆哆嗦嗦的交代了事情的起末。
据她所说那花魁家中贫苦,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实在是养不起了,得亏花魁长了一张好面皮,所以家中父母才将花魁卖进了楼中,但谁知那花魁刚烈的很,几次接客都不从,最后干脆趁着别人不注意逃了出来,一个不小心失足落进了水里,那老妈妈被花魁的尸首吓得不敢动弹,哭的倒是嘶声裂肺的,可怖的很。
许君砚让人将老妈妈关押了起来,说是明日禀报了太子殿下过后再审。
棠珏兴奋的很,反正不用去课室,桃酿说查出此案对他们也算是一种锻炼,索性和其他几位商量了一下,让他们专心查此案,近几天都不用再去课室报到。
凤逸差人将老妈妈带到了翠满楼,青媔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了,赫云向他们点了下头,倦清站在赫云旁边看着暮景;炎枭站在他哥哥身后同旁边的侍从有说有笑,笑起来一如既往的憨厚;石泓和凌河站在一旁互相盯着对方,谁都不甘示弱;许君砚站在凤逸身边,凤逸时不时和他说上一两句话,许君芜也在,一脸笑意的站在一边;许君墨和子辰站的有点远,子辰和青媔挥了挥手,许君墨瞟了青媔一眼,视线转而又黏在了许君砚身上。
青媔:……
“阵仗很大,看来不仅仅是死了一个花魁这么简单。”棠珏撞了撞青媔,高深莫测的说道。
青媔笑了下,凤逸一直在着手查五公主失踪一事,现在却来管这翠满楼花魁落水一事,是个人恐怕都能猜到这其中的关联吧。
今日的情景和昨日有点像,青媔忍不住感叹了一下,都是跪了满地的人,果然势大压人呀。
老妈妈仍旧抖的厉害,但是还忘不了求饶:“太子殿下,我没说谎呀,她……她真的不是我杀的。”说完了便要上来抓凤逸的衣角,被许君砚一脚踹翻在地,老妈妈捂着胸口起不来,顿时整个楼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凤逸不太赞同的笑看许君砚一眼,然后屈尊降贵的弯腰扶起了老妈妈,甚至还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安抚她,在场的人无不佩服太子殿下的度量,暮景和青媔互看一眼,假装没看到凤逸将手缩回袖子里时分明用力的搓了搓刚才碰过老妈妈的手指。
“是吗?可少将军说那花魁并非是自杀,而是他杀,你说我该相信你还是信少将军?”凤逸笑眯眯的问老妈妈,说出口的话犹如三月春风,不像审人,像是在聊什么家常。
老妈妈不敢看凤逸,一双眼珠子盯着脚尖乱转,嘴里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凤逸看许君砚一眼,示意他来,许君砚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我已经检查过那名花魁,口鼻中没有淤泥,说明死者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抛尸河中,仵作也已验过尸体,在尸体中发现了大量水银。”
老妈妈退后一步,哭哭啼啼的反问:“那又怎样,说不定是她自己吃的呢,关旁人什么事?”
“非也非也,本公子与红玉楼的红玉妈妈熟识,知道这水银乃是风尘中的女子用来避孕所用,一般会由妈妈安排厨房掺杂在吃食中,水银少量可避孕,量多则至死,平日里除了妈妈和厨房是断断不会让楼中的姑娘们亲自接触到的,莫非这翠满楼的规矩同别处不同吗?”子辰摇着把扇子,说完便躲到了许君墨身后,与一个青楼妈妈熟识可不是什么要脸的事,他可不想被凤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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