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云泽的传音之后,又过了好几天也不见李云泽来,姜念一开始还有些心里不安,可慢慢也就习惯了。
正好姜繁又让陈玉来铺子里做二掌柜,姜念每天了充实得无暇分心去想这许多。
说是二掌柜,实际陈玉在铺子里照看生意的时间并不多。
这几日,姜繁带着陈玉讲铺子的账目,给他讲了花木铺子的收支结构,分析一次性投入和持续性投入的收益等等。
姜繁还给陈玉讲了许多自己经营花木铺子总结的经验,譬如利润对比苗圃的规模、主顾的档次水准与珍稀花木的种类等等。
陈玉听得认真,记得勤快,从一开始只是听讲,到后来还能与姜繁讨论提问,这情形也激励了姜繁,讲的内容也越发地有深度了起来。
姜念在一旁除了配合着把要用到的账本子准备好之外,这几日也跟着听讲。
虽说自己今后十有八九是不会继承这花木铺子,可管账理账的本事学了也不亏。
这可比自己这半年在铺子里记这些流水账要来的高明许多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也未可知。
这天晚饭时,姜繁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同姜念感叹,“陈玉虽说在培育花木上资质不算上佳,可于经营一途显然是很有天分了。”
姜念点了点头,“这几天爹爹讲的,有许多我都是一知半解,但陈玉哥哥总能很快就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陈玉哥哥思路很活,是很机灵的性子。这么多年在苗圃,他也吃了不少苦。陈玉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姜繁喝着小酒不住地感叹。
姜念有些不服气:“爹爹这话说的没有道理,怎地吃过苦就是不错的年轻人了?”
“心思灵活的孩子,往往能想出找捷径的法子,偶尔为之也便算了,可若形成了习惯,难免会给人留下一个轻浮的印象,不能脚踏实地就成了一块短板。”
姜繁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姜念,
“不过,若是像你这样做事情一根筋,也会吃上许多冤枉苦,又会落下个不懂变通的名声。念儿,要平衡好这当中的种种问题并不容易,你陈玉哥哥就很懂进退。”
姜念听了更不服气了,皱了眉头说道:“我从前是身子不好,顾不上想许多。如今我也同陈玉哥哥一样机灵的,是机灵的!”
姜繁也反应过来自己酒后吐真言,连忙摸了摸姜念的头,“机灵机灵,我们念儿如今的确是机灵了,没有念儿爹爹都娶不上媳妇!”
“爹爹!!”
姜繁捂着肚子笑个没完,“你别恼呀,爹爹这不是夸你吗?”
姜繁一说这话,姜念立刻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爹爹要将迎娶娟娘的事提上日程了!而且十有八九已经定好了,只是还没走完订亲的流程!
姜念赶紧抛开刚才的玩笑话,狗腿地拉了姜繁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你准备哪天将喜事办了?”
“怎能说办就办?虽说我是续弦,但不能让娟娘受委屈。”说完,姜繁眼眶又有些红,自己抹了两把脸。
姜念见姜繁像是哭了,有些莫名:“爹爹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当年与你娘成婚时,哪有这样好的条件。那时候叫你娘受了委屈,她还那样早就去了……”姜繁说到这里,手捂着脸,是再也忍不住了。
这话一出,姜念也有些难过,刚刚心里的喜悦似乎也淡了下来。
“爹爹,人要朝前看,你莫要这样伤心。”姜念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慰很是苍白,此时只能默默地给姜繁捋着后背。
又过了许久,姜念才好不容易把姜繁的伤心给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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