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琰一看织造坊的人来了,朝屋内喊了声:“霜儿,有人找。”霜儿应声出来,看到是前天不管她好说歹说都说没有准备好的礼服的金霁,气就不打一处来。
静琰一看这阵势,不需要自己帮腔。她带着几个新来的小丫头到厢房检查礼物去了,每个宫里都得送,还要符合各宫娘娘的品位,这可是个技术活。和她一样忙碌的还有柔仪殿中的所有人,大家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此时的柔仪殿再不是昨日冷宫了。
当静琰、霜儿和兰香三人陪同李贵嫔出现在小年夜宫宴时,她们才真正感受到“受宠”二字的力量。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她们的位置移动,她们四人顿觉如芒刺在背,不敢有丝毫懈怠。李贵嫔的位置也破例安排在丽妃旁边。和她同列的是德妃、淑妃、贾夫人和陈夫人。待她落座之后,众人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众人内心惊叹,果然国色天香。
李贵嫔极少外出,平时请安也站在角落,打扮朴素还总是低着头。由于她一直不受宠,所以她进宫这么久,很少有人注意过她。当然,除了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和太后。
皇后轻抚孕肚,看了一眼今日打扮得艳压群芳的李贵嫔。早就知道这人不简单。长得美艳动人,却总是一副乡间小白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来气。她的眼神里的不屑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温婉贤惠。太后身体欠佳,所以尽管皇后有孕在身,也由她主持宫宴。司马家的王公们向皇上、皇后、太后三人行完大礼后,便是后宫嫔妃行礼。
礼数完毕,司马桓开口:“今日也算是家宴,大家不用拘束。这也是孤登基以来,五弟第一次参加家宴,大家举杯,庆祝这难得的团聚吧?”司马桓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司马行。今日司马行气色和上次见时一样,苍白没有血色,单薄的肩膀根本撑不起礼服。众人听令举杯,“见过五王爷,王爷万安!”司马行起身回礼,终于,他又回到了这里。
司马桓放下酒杯道:“病可好些了?有什么需要你和你皇嫂说,吃穿用度她比我懂。”
司马行再次拱手,“谢皇兄关心,病怕是难好,只求多活些日子罢了。臣弟见过皇嫂,以后可能要多叨扰皇嫂了。”
皇后点头道:“五王爷见外了,这都是应该的。”
静琰看他们一群人演得开心,也觉得有趣,明明都是恨不得掐死对方,还硬要演兄弟情深。静琰伺候李贵嫔坐下之后便和霜儿退到殿外,这种时候各宫娘娘身边都只能留一个人。只是这次她俩不用站在殿外干等,刚退到殿外就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引到配殿。这里居然还有一处宴席,只是规格远不及前殿,座上宾也只是后宫宫女。
霜儿靠在静琰耳边小声嘀咕:“果然得宠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我们只能站到宴会结束。原来还有专门给宫女太监准备的小筵席,以前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啊。”
静琰也有些吃惊,她看到对面皇后、德妃等人的贴身侍女毫不拘束的样子,看来他们很习惯这样的待遇,这里大概只有她和霜儿俩人觉得受宠若惊吧。她转身小声对霜儿说道:“那就放心吃,不能让对面那些人小看了。”霜儿笑着点头,两人开心地吃了起来,果然,这饭菜比平时好吃些。
吃到一半时,内侍太监进来更换菜肴。静琰面前的内饰太监用眼神示意她接菜,静琰有些懵,座上宾还需要自己动手吗?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伸手接过内侍手中的盘子。果然这些内侍太监也知道欺负新人,对面几人看到她被欺负这一幕,居然在偷笑。静琰也不在意,反正她在宫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个二傻子,被人取笑是常事。
小年夜宫宴结束后,李贵嫔已经有些微醺。霜儿赶紧叫来步辇,“娘娘,您小心点儿,别摔着。”李贵嫔双手搭在霜儿和兰香身上,“我想走回去就你们和洪奇陪着就行,其他人就先回去吧。”
静琰在前面小心的提着宫灯照明,洪奇提着宫灯走在最后。一行人陪着李贵嫔缓慢地向柔仪殿走去,李贵嫔裹紧狐皮裘,“这条路好长啊,以为已经到了,才发现只是宫门很像而已。真是的,这里宫门都一样啊,好像都没有差别。”
一路静琰听着李贵嫔说着她似懂非懂的话,终于到了柔仪殿。今日李贵嫔或许是喝多了,所以胡言乱语吧。怕她半夜难受,所以留下霜儿和兰香两人守夜。
静琰躺在床榻上拿出衣袖里藏的小纸条,这就是那内侍让她接菜的理由。当她手指触碰到那纸条,她知道肯定是司马行,这宫里,只有司马行会以这种方式找她。静琰打开小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是司马行现在所住的宅院。静琰在心中冷哼,果然,司马家的人都这么傲娇吗?
这句话也是静琰再见到司马行说的第一句话,“你们司马家的人,都这么傲娇吗?”坐在院中烤火吃宵夜的司马行和宁太医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一愣,司马行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懵了,他做什么了?
“鸟兄你来啦,还带了个女娃,有意思。”宁太医好笑地看着他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看这架势似乎两人还挺熟,真是有意思。
“鸟兄?”司马行疑惑地看向宁太医,你在骂人?宁太医被他这个呆萌的样子逗乐了,“哈哈哈,你有时候还真的是有些可爱呢。这位仁兄是只鸟,你不知道?”
司马行看了一眼小五,“哦,我以为他在骂你,原来你是鸟?”嗯,怪不得每次来都来无影去无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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