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前世事已了。她已不是她。万物寂灭，这是天道。天道不可违。”老僧说道。

“若违背又如何？”他问。

“何必。不必。”老僧递给他一杯茶。“世间一切，不过水中泡影。也像这茶，你饮过，知道了滋味。又何必执着。”

“好。”

岁岁年年，花开花落，终于老僧圆寂了。

小沙弥将一个小木盒呈给前来的男子。

“这是主持佛珠和他舍利子中的一颗。主持说过，若你来，就把佛珠和骨灰中所遗之物给你。”

男子接过那颗舍利，问：“他还说什么？”

小沙弥说：“师父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男子怔了怔，眼神有些黯然，转身离去了。

山崖上，映着夕阳，舍利子在男子的手中发出彩虹般的光芒。老僧一生的回忆都在彩虹中旋转。看完了以后，男子犹豫地低下了头。

“天道不可违。”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老僧的声音。

他时而游走在山野之间。

时而混迹于市井之中。

时而观花，时而看水。

时而望月，时而赏雪。

他与侠客饮酒，与诗人同游。

帮农民种田，助妖怪修炼。

他带兵打仗，他医病救人。

他翻阅古籍，他听人说书。

几千年过去了，他还是觉得孤单。

就像水不是水，不能解渴。就像酒不是酒，不能醉人。

“天道与我何干。”终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苍生与我何干。”他苦笑。

“反正也是这般无趣，不如就逆天又如何呢？”他在舍利中看到了寻找轮回中人的秘法。他又在古籍中找到了打开魔界的方法，祭祀了七只千年大妖，打开了魔界，也唤醒了千年的血脉记忆。他在灵珠的引领下找到了她。

而如今，她近在咫尺，他却犹豫了，不敢上前。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看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玩累了的小熙和陆青若若，也带着猫猫离开了。

只剩游兴盎然的朝阳群众们，还在乐悠悠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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