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上座之上的谢辙问道。
“小人落云斋余掌柜。”那男人说道。
“余掌柜怎么来了?”“正是落云斋余掌柜,我前几天去买点心还见过他。”经常出入落云斋的小姐丫鬟们道。
轻罗对阿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好个轻罗,阿墨只是让她找个江湖郎中演场戏诈一下叶清泽,没想到真把落云斋的掌柜请来了。
“余掌柜,你好好看看,是否认识那位?”谢辙指着叶清泽道。
“小人从未见过这位公子。”
“莫姑娘,这就是你的证人吗?我早就说过,我不曾去过落云斋,更没有喝过什么桂花酿!”叶清泽道。
“这位公子且慢,是否喝过我家桂花酿,小人一试便知。”众人疑惑地看着余掌柜,他继续说,原来此酒乃落云斋主人从前落魄时而酿,桂花酿香气怡人,总招惹些附近的酒鬼无赖来偷,就算这些人事后被抓住了,也拒不承认。而主人尚没有开这落云斋,没有闲钱请人看守仓库,只好在这酒中加入一味中药,这药非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检验”小偷。
如何个检验法?众人好奇地问。
余掌柜不慌不忙地说:“只要那小偷在七天之内饮用过桂花酿,将其血滴入主人特制的‘酒追’之中,其血必凝。若没有喝过桂花酿,其血消散。”余掌柜说着,从袖子拿出一个小酒壶交给谢辙,道这瓶中正是‘酒追’。
天下竟有此等奇事,众人皆是不信。余掌柜淡定笑道:“小人知道众位不信,但只要一试便知。”
“谁愿出来一试?”谢辙问道。
大家都有些退缩。“我!我!”气呼呼的魏陵阳举起手,一脸呆萌道。
轻罗自谢辙手中接过‘酒追’,倒了两杯放到魏陵阳面前。魏陵阳滴了滴血到第一个杯子里,血液并未凝固。他喝了一大口桂花酿,过了一会儿,又滴了滴血到第二个杯子里,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众人哗然,又有几个少年自告奋勇的上来,试验结果完全一样。
“叶先生,到你了。”轻罗端着一杯‘酒追’,到他面前道。
谢辙此前也未听说过天下竟有此等奇事,他看着叶清泽。叶清泽滴了滴血到‘酒追’里,没想到水中的血液,竟一下子凝固了。
“畜生!真的是你!”匆匆赶来的袁珲在向谢司业了解完情况,愤怒道:“我怎么会猪油蒙了心,差点将女儿嫁与你!”他说完,重重一拳打在叶清泽胸口,后者重重地被砸到在地。
“没想到叶先生真的是杀人凶手!”“我之前看他就不对,枉为人师!”“他连自己的好友和未婚妻都杀,真是个畜生!”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似乎大家都不记得,他们刚刚是怎样污蔑那两个姑娘。
叶清泽的头发散开,平时文质彬彬的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凭什么?凭什么身为贵族就能草菅人命?而我被迫杀了人就要被万夫所指?!”
“不、其实你是有选择的。天上人间、人鬼妖神,都没有绝对的公平。至少曾有人将你当做兄弟出生入死,也有一个姑娘,曾经真心爱你。”阿墨淡淡道。
叶清泽陷入死一样的平静,小声自顾自的呢喃:“她爱我......不,她恨我......是我亲手杀了她......”
“你个畜生!”“杀人凶手!”众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菜叶石头,朝叶清泽砸了过去。
叶清泽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时他是个不合群的穷小子,私塾里无论谁丢了东西,大家都会一起攻击他。这些学生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两样!那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好了。重伤的叶清泽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拍了拍灰,平静的笑着,仿佛又像是往日儒雅的教书先生。
“我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东西。”阿墨在心里想着,突然大道不妙,“糟糕!血色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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