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吼道:“你家离我家就十分钟距离,有必要接你吗?你是国家保护动物吗?”
“so,你会开车来接我吗?”
“……”
我真的,一步路都不想多走。
当电视里传来“我等你”,一只食梦的巨兽从屏幕中钻出头来,我想躲,它的利爪先抓住了我。
有篝火,火是夜间的魔,只要给它一点儿希望,它便想啃食掉十分之三的土地。
我走到离火稍远,自己认为较安全的地方。
没有欢呼,没有饮酒,只有血腥味。
“你来啦。”有个男的正低着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说话。
他此时没有穿上衣,在场的部分人也这样,不是天气炎热,而是身上的伤还未上药。
“你又到我的梦里了。”他笑,却带着苦涩。
“你是谁?”我问。
“看来在我的梦里,你记不住我,我是贺司渊。”
“贺司渊?”
他轻拍身旁的倒在地上当椅子的枯木。
我坐到他身边,在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新增一条,起先会痛,后来就麻木了。
“这是哪儿?”我问。
“楼兹。”
“你们怎么了?”
“刚才有狼群袭击了这里……”贺司渊左手拿着布片从自己的右肩穿过,想要敷自己的右侧后背。
“我帮你。”
他并未拒绝,眼中透露出感激之情,继续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狼群,疯了一样的撕咬当地居民,嘶……”他本是双手合十手肘置于两膝之上,由于痛感,不禁握了一下拳。
“喂,你痛不会喊吗?”我故意微微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你……”贺司渊抓住我的手腕。
我冲他笑:“别生气嘛。”
“没面子。”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原来说的是把疼喊出来没面子。“你隐忍着就叫面子?咱还真不在一个频道上。”
贺司渊不再说话。
当我百无聊赖的看着贺司渊穿衣服时,有人忽然来报,说温佳人入侵。
我不知道温佳人,但看大家的反应,如临大敌。他们刚结束完一场战争,大家体力都还没有恢复,不可能现在迎战。
“走。”贺司渊带着我同大家朝一个方向奔去。
风带着软蹄踩过红尘,一路向着黄土高坡进军,夜里的猛兽不再匍匐,从冷兵器中杀出红眼的怪物。
从不远处传来人们的惨叫声,在贺司渊听来,人比狼,更加凶残。
天空中闪过银光,以为那是颗陨落的星,其实是漫天的箭,搓破黑漆漆的空气,刺进一个又一个**里,血流淌着,又迅速渗入地下,贪婪的恶灵吸食着这难得的美味。
马鸣声,铁链声,心跳声……
这长长的、漫无边际的土地上,留下凌乱的脚印,不知何时是个头。
“快。”一个男的站在洞口前伸出手。
贺司渊看了我一眼,将他身边的男人推了进去:“不一,拉住将军……”
“在那儿!”吼叫声是属于敌人的。
贺司渊再次拉着我跑,不一,则关住了洞口门。
有些事情,总是要牺牲掉谁,才能圆满。
“白兮……”他露出三分之一的脸望着我。
我感觉到他的手把我的手,握的很紧很紧。
“对不起,我等你……”
土坡之上,他的手忽然像汽化的水,我向下倒去!
伴着滚滚黄沙,我翻滚着,看见很多人在追赶他,他的影从月下闪过……
他是最后一个士兵吗,明显不是,但他是个愿意舍弃很多东西的人,起码是个忠诚的人。
画面一转,是烟雨地方。
此时,他已有二十六、七。
“你多大?”贺司渊问我。
“去年比你小十岁。”我回答。
“难道你今年就会比我小九岁吗?”他成熟了许多,也黑了许多,音色低沉了许多。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将脚放到溪水中,冰冰凉凉。
“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没等到你,就来找你。”
我看着他的侧脸:“你为什么要等我?”
“因为我要娶你。”
“可我没说过要嫁给你。”
贺司渊觉得我说的并没错:“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
“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你就要嫁给你吗?”
他笑:“那是当然。”
“好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娶我时,送我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白兮,兮兮,醒醒。”孙艾丽叫醒我。
我揉了揉眼睛。
“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叫。”孙艾丽摸了摸我的头。
“噩梦?”我刚才又做梦了吗?做了什么梦?似乎,有些悲伤,又不太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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