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在船上,憋了一路的风鸢,一上船就吐出来了。
白末赶紧上前扶着她。
“风鸢,好点了吗。”白末排着她的背问道。
“没关系的,小姐,我还可以。”风鸢的脸煞白煞白的,从小就长在雪垒中风鸢从未出过城,这次和小姐又是去皇城,又是去南胥国,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舟车劳顿。
不过,船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不舒服,而白末却好像一个没事人儿一样,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给,喝点儿水吧。”
白末递过水后,抬头打量起周围。
枫桥城之所以叫做枫桥城,就是因为它水利运输发达。且这里最大的一个渡口,也就是白末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有一座巨大的石桥,石桥已有近百年。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已经不知道是谁修建的这座硕大而稳固的桥。石桥的桥墩里伸出星星点点的枫树枝,火红色点缀着这座百年古桥,是最受人尊重的一座古桥。
就在这时,桥上出现了一抹绛紫,撑着一把油纸伞,绰绰约约,恍如隔世。
“秦方,我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他正牵着她的手,低头问:“想不起来吗?想不起来的话我们先上马车,待会儿再想,别把我们末末的头给想坏了。”
白末把手抽出来,自己走在前面,低声对自己说:“秦方真该吃点叶子菜,下下油吧。”
“末末!等等我,我不那么说话了,太肉麻了,我也受不了了,不过我就是想说。”
好了,这下白末的鸡皮疙瘩已经落了一路了。
“停,不必说了。”白末转身对他作出一副拒绝的表情。
“风鸢,快来,我们坐一辆马车,我不想和他一起。”
“为什么呢?小姐。”
白末用手掩着嘴悄悄地说:“他最近说的话都让我感到想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末开始大笑起来,风鸢也跟着小声地笑着。
“喏,给你,你的红色披风。”秦方解开披风的绳子,甩到风鸢的手上。
他于是又不屑地说:“哼,我骑马去。”
看着秦方走到队尾挑选马儿时。
白末探出头:“慢走啊秦门主!”
秦方一人在心里偷着笑,这小傻子。
秦方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即使是在小时候,对师妹白末也只是父亲嘱托才将她妹妹一般带在身边。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一个人长大后的变化可以如此之大。从一个怯生生的小妹妹,长成了,恰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到了另一座秦府门口。
白末下车,这里的秦府比皇城的更加气派。朱漆色的大门,是一般人家的两倍高,厚重而大气。一进门便犹如宫殿般宽阔,院心便是水榭歌台,莲花一簇簇地将叶子团在水榭四周。行至内屋,华贵雍容的明黄色地毯,山水名画点缀墙面,盆栽巧思,器皿精致。
白末转过头看向风鸢说:“风鸢,发了发了,我们这回发了!”
风鸢强忍着舟车劳顿带来的痛苦,不以为然地说:“小姐,你忘了我们雪影阁也很有钱好不?我们雪影阁虽说是依着山势而建,那也是内设豪华的。”
“风鸢,我们那如果也叫豪华的话,这就该是叫奢靡了。”白末来到一副画下面,沉默不语。
画上是一女子,白末竟然觉得她眉眼之间和自己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上面题着寥寥数字:“卿可堪星月,双生得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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