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蓉蓉是病人,说我就算了,你一定要这么逼她吗?”
贺深之忍无可忍,更受不了岑奚虞宛如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的眼神。
他转头看向秦骁。
“骁哥,你也看到了,她岑奚虞好得很,亏得蓉蓉一大早就拖着病体在这等,生怕她岑奚虞误会,给你惹麻烦,你……”
话还来不及说完,秦骁转头,漆黑深邃的眼睛像不见底的黑洞,明明看不出什么情绪,贺深之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扒了个精光,连心底的最阴暗的角落也一览无遗。
寒意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上,巨大的恐慌瞬间将他攫住,他讷讷地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深之一直是有些怕秦骁的,哪怕从小一块长大,他们对于秦骁也始终存着几分敬畏,不只在于家世的差距,五大顶级豪门秦家之外,岑家也算一个,可他对独来独往、骄纵不驯的岑奚虞却生不出那份来自骨子里的崇敬和畏惧。
突地想起圈子里一个酒肉朋友找他要骁爷和蓉蓉以前的照片,他也没多想,顺手就发了过去,谁知那张照片转眼就被放上了新闻。
还有昨晚在酒吧里,骁爷的手机在混乱中被踩坏,原想用他的手机先知会岑奚虞一声,是他担心蓉蓉出事,拦住了秦骁,让秦骁只管陪着蓉蓉就好,岑奚虞那边他去告知。
可当时他满脑子都是受伤的沈蓉蓉,匆匆处理完酒吧那边后,哪里还记得在餐厅等着的岑奚虞?
除了岑奚虞,所有人都朝高大俊朗的男人看去。
“大少爷。”佣人们齐齐弯腰,恭敬地对着男人道。
秦骁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走向主座。
岑奚虞这才抬头看他,
“原来做你的未婚妻这么麻烦,你朋友说的没错,我的确跋扈,还恶毒。”
她勾唇笑了笑,直视秦骁晦暗不明的眼睛。
“我还有洁癖,但凡被你跟这位白莲花沈小姐接触过的任何部位碰到,我都会恶心得想吐。说不定哪天我一时不爽,一个不小心就把你那这娇贵的沈白莲给掐死了。”
她葱削般细白的手指轻轻一捏,掐断了桌上装饰用的蓝色妖姬,花枝上尖尖的刺扎进她娇嫩的皮肤,沁出一颗颗血珠直直往下流去,妖冶极了。
“所以秦大少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一个订婚而已,随时可以取……”
手指突地被男人抓住,他低下头,吮去指腹鲜红的血珠。
岑奚虞呆了呆,他都不怕脏吗?
在场其他人更是震惊不已,秦骁是有洁癖的,虽然到不了强迫症的地步,可别人沾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再碰。
哪怕是出去简单聚一聚,也会有专门的场地,会事先消毒。
周嫂心中万分诧异,原本以为少爷对这位岑小姐没什么感情,可……
她下意识地看向脸色十分不好的沈蓉蓉。
即便是对沈小姐,少爷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啊。
岑奚虞还来不及过多反应,人已坐在了秦骁怀中。
他身上雪松后调的木质香味瞬间将她侵占,冷冽又干净,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忍不住全身紧绷。
下巴被紧紧捏住,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他再近一些,就能亲上她已微微泛红的耳朵,低沉磁性的嗓音让她整半边身子又麻又酥。
“不许受伤,嗯?”
声音带着强势,似乎还有几分怒气。
下一秒,又克制着放柔,低低哑哑,格外好听。
“如果说,我也心悦你。”
岑奚虞乌黑的瞳孔微缩,呼吸都瞬间窒住。
是,岑奚虞喜欢秦骁,小心翼翼地珍藏着这份喜欢,她原本以为会将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心里,永远保持它最纯粹的样子。
可是那日,也许是酒意熏人,也许是他在身边,她迷醉了眼,丢失了心,挣脱开所有顾虑和伤痛的枷锁,多年的感情像失控的洪水,冲垮了堤坝,迫不及待地狂涌而出,她向秦骁告白了,她说,
“我心悦你,很多年。”
接下来的一切荒诞却又顺理成章,一夜缱绻、公布恋情再到订婚,总共不到一个月。
她看不透秦骁怎么想,可自己却像一脚踏进了感情的沼泽,忐忑不安却沉沦喜悦。
她不相信婚姻,却越来越贪心,无法再止步于单方面的爱恋。
她贪恋于秦骁的温柔与强势,幻想真的会和最爱的男人拥有母亲说的那样一期一会的爱情……
可昨晚零点的钟声却戳破了她一个月以来虚假又甜蜜的梦幻泡泡。
零点过后,魔法失效,没有南瓜车,没有水晶鞋,更没有独爱她一人的王子,只有熟悉又冰冷的生日,如往常一样,没有人记得,更没有人在意。
她许下一个愿望,永远也不要丢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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