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之却已是怒极,沈蓉蓉从来都是被他们捧在掌心的公主,怎容得她岑奚虞三翻四次地羞辱。
“仗势欺人,凭空污蔑就是你岑奚虞的做派?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也敢在秦家的地盘上叫嚣。”
话音一落他便后悔了。
岑奚虞再不受她父亲待见,也是岑老爷子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岑家的实权可是把控在岑老爷子手中。
再不待见她岑奚虞,也没人敢真的在她面前放肆。
况且,她还是秦骁的未婚妻啊。
“请贺少出去,秦家和贺家的合作全部终止。”
冷到极致仿佛淬了冰的声音让贺深之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从指尖开始,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战栗。
不说贺家经手的大半重要项目多多少少都有秦家支持。
单单就眼下和秦家合作开发的西州湾就关乎贺家接下来五年的命运,贺家现存所有的流动资金几十个亿早就全投了进去。
与其说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分得秦家一杯羹。
早就得到上面的消息,把西州湾定位为虞市下一个强势经济开发区,几乎所有资源都会对它全面倾斜。
谁接了这块盘子,等于是从天降下了馅饼,可这么大的馅饼不是谁都能接得住的。
也只有秦氏集团才能毫不费力一口气拿出几千个亿了。
当初贺家还为拿到这加盟资格颇为自得过一番。
若是秦氏撤资……
贺深之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秦氏又怎会真的撤资呢,就算是撤,上面也不会肯。
骁爷这话是要逼着他们贺家血本无归啊。
就因为岑奚虞吗?
“骁哥!深之他不过是一时冲动,你知道他就是这种性子。秦家和贺家合作这么多年,怎能……”
这样绝情?
沈蓉蓉满眼的不敢置信。
深之也是在为她出头啊,岑奚虞她……
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她咬牙看向一旁看戏看得欢快的岑奚虞。
“岑小姐,事情都是由我而起,不关贺少的事。我和骁哥从来都是朋友关系,昨晚……是我的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背脊挺得笔直,细长的脖颈高高扬起,看向秦骁。
“骁哥,算我求你,放过深之。”
秦骁终于看向她,眸光似夜色那般,深沉却凉薄。
片刻,他笑笑,
“蓉蓉,男人的事不要管。好好养身体,我会让东方烈来见你。”
“不要提他!”
沈蓉蓉从昨日开始压抑的情绪终于被撕开了一道裂口。
她失态了,死死压抑住胸口的起伏,嗓音沙哑。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深之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再不对,一个西州湾也足够了,其他的,求你放过他。”
男人眉目深深,半晌,看向一旁失了魂的贺深之。
“道歉。”
那股子凉薄的冷意像一只大手,死死地扼住了贺深之的喉咙。
他不敢置信,却不得不信。
空洞的双眼下意识的看向秦骁身侧的女孩。
明明是天使一般的面容,此刻在他眼里却比地狱尽头的魑魅还要可怕。
岑奚虞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谁也没再搭理,只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佣人。
“我困了,麻烦给我收拾间客房睡觉。”
还没走出两步,身子腾的一空,整个人已落在带着冷冷雪松气息的男性怀抱之中。
“周姨,送客。”
疏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岑奚虞有些厌倦地蹙眉。
这一天下来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始终让她有些不适,仿佛身体连同心都漂浮在半空中,找不到归宿,也脱离了掌控,不安远远胜过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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