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废墟上的三个身影逐渐加快了速度。
“她不会报警吧?”黎贞贞不安地问。
“她的性格,不会。”石晓琳决绝地说。
“那她不会出事吧?”赵谦达问。
“她包里不是有手机吗?”石晓琳不耐烦地说,然后问黎贞贞:“你没拿她手机吧?”
黎贞贞使劲摇头,说到:“我真的只拿了她的钱,还有一块手表。”
黎贞贞说罢,便从书包里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男士腕表。赵谦达抢过手表,放在手机灯光下反复打量,“哎,这里有字。”赵谦达停了下来,黎贞贞也很好奇,但她和石晓琳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离开的脚步,黎贞贞催促道:“你快点,管它什么字不字的。”
“L.M.L。”赵谦达小声念到。
昏暗的房间里,林晚晴的泪阀彻底打开了,她曾经答应桔梗要变得坚强,但她还是在没有人的阴暗里放声痛哭了,声音回荡在这个残缺不全的楼房里,像哭出了血,染红了天边成片的云。她没想到,她是以这种方式,回到了这个五年没有回来过的地方。院墙倒了,院子里只剩干枯了的小枣树,客厅里她趴着写作业的那张桌子没了,墙上的是会大片大片的剥落了,露出猩红丑陋的红砖。门后面还贴着她的小时候画的全家福,现在颜色已经淡到分不清是红是黑了。她不认识这里了。
她跛着脚,身体和跟着游走在砖缝上的手指,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企图从缝隙中还能搜刮出曾经的一点一滴。突然,她的身边看是逐渐亮堂起来。楼道里传来奔跑的声音,母亲大声呵斥着小女孩,父亲拿着蒲扇扇走了在菜上盘旋不休的蝇虫,餐桌上唯一的一盘荤菜是辣椒炒鸡蛋。她记得,那个月父亲赖以生计的小吃车被城管收走了,罚了5000元才拿了回来,一家子硬是闻着邻居家的肉香味吃了一个月的素菜。父亲会经常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了小女孩一个糖果或者一根烤香肠,小女孩笑了,她哭了。
她看到母亲穿着平整崭新的连衣裙,提着小皮包出了门,院子里她的脚步声和锁门声一样清脆,小女孩趴在桌子看见母亲的背影逐渐消失,她偷偷拿出藏在练习册下的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她记得那天母亲从家长会回来后,一直黑着脸,因为她的班级排名下滑了五个名次,从同桌那借的漫画书也被翻了出来撕得粉碎,她后来哭着和同桌道歉,并答应帮同桌做两个星期的作业。林晚晴哽咽着,泪水不断冲刷着笑容。
小女孩欢快地跑过她的身边,踩在刚搬来的小凳子上,将三好学生的奖状小心翼翼地打开铺平,但在她能及的高度已经贴满了一张张红彤彤的奖状、荣誉证书,她踮起脚却怎么也够不到高处,小女孩焦急地喊着:“爸爸,爸爸。”。林晚晴走到小女孩的身边,但一个女人已经先她一步走到小女孩的身边,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木簪子,那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
“妈妈。”林晚晴啜泣地叫道。女人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疑惑地转过头,林晚晴却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感觉天旋地转。
“这里......没有星星。”林晚晴无力地说道,意识在一点点抽离她身体。很快,这里的一切便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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