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今夕睡于卧室内间,觅竹睡于外间。
待里面没了声音,袁玉辰偷偷溜进房内,点了觅竹的昏穴,刚准备进入内室,这时房门呼啦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他连忙躲到觅竹的帐后,便见南今夕从门内探出头,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小心关上门。
袁玉辰心想,南小姐必有古怪,说不定与《夕月如雪》有关。他用手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想一看究竟。他探过头,将眼睛对准洞口,好奇地往里看,待看清里面情景,顿时面红耳赤。原来南小姐正在轻解罗衫,袁玉辰忙转过头用手捂住双眼,心里叨念非礼勿视,可脑海里那妙曼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不去。这时,他忽然听到脚步声,他一惊赶紧闪出房间,飞到屋顶,心想自己竟如此大意,差点露出马脚。
南今夕本准备脱衣就寝的,但刚摸到那《夕月如雪》,便觉得内心不安。那贼人怎的还没找上门来?莫非是贼人不知自己身份?不对,那日她们南府一家浩浩荡荡的住在客栈,他们只需稍微打听一下便知她是南府女眷,《夕月如雪》可是无价珍宝,他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怎么会轻易放弃,指不定在等待时机呢。
南今夕左思右想,便下定决心,今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今夜还不来取,那便自此忘记此事。细算下来,她来上京十多日,还未好好出去转转呢。一想到过了今夜,便可痛快地玩,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于是她重新穿好衣裳,来到院子,趴坐在石桌上等那蒙面人。
伏于房顶的袁玉辰看到院内情景一时不知是去是留,隐闻几声鸟叫,突然计上心头。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出来,仔细翻看,竟都是银票,无奈,只得拿出一张面额最小的一百两银票,心里暗暗可惜了一下,又拿起一两碎银指尖一弹,刚好将银票挂于玉兰树顶显眼位置。
玉兰树上麻雀闻声迅速乱窜,引的南今夕仰头观看,这一看,便看见玉兰树顶挂着一个东西乍隐乍现。
“难道是贼人来信儿了?”
南今夕心里一惊,便唤道:“觅竹觅竹”连唤两声见无人应答,估摸着觅竹应是睡熟了。她想,贼人要的是琴谱,又不是她,怕什么,要不先取下来看看?
南今夕虽武功不佳,但尚有一些轻功,她提起裙子,提气往上跳,边跳边伸手去取,可每次都差一尺远的距离。无奈,她只能像白天一样,用最原始的办法——爬树法取物。她两下子便爬上树,踩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往末端爬去。眼见就要抓住那个东西,脚下的树枝竟在这时断了,她惊叫一声,栽了下去。
话说南思询自发生今日之事,一直忐忑不安,并未睡踏实。那会听南今夕连喊两声“觅竹”便已起身穿戴衣物,准备去夕园瞧瞧。这会刚踏出房门,便听到南今夕的惊呼,心里一紧,本能地飞身而去,刚好接住了南今夕。
他将南今夕放地上,便骂道:“大半夜的,还闹腾,白天丢人还没丢够?”
南今夕先是一惊,现在被这一骂,顿时懵了,似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愤道:“我怎么这么笨,从树上摔下来居然又忘了使轻功!”
南思询敲了她一个爆栗:“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爬树干吗呢?”
南今夕指着树枝道:“我看到树上有个东西飘来荡去的,就好奇爬树去取,不想滑了一跤。”边说边往玉兰树顶指去,她一连揉了几遍眼睛,都不见任何东西,顿时好奇,“咦,东西呢?”
南思询往树上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以前在宣州,南今夕就一会这一回那,不得安生,这会,不知道又搞什么鬼。他打了个哈欠:“你慢慢找,我睡觉去了。”说罢,飞身回了竹逸轩。
“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东西挂在树上……”南今夕揉了揉眼睛,也进了屋。
话说,袁玉辰只想试探一下南家小姐的身手,玉兰树不算高,若有些武艺必能化险为夷,若武艺实在不堪,他便会在她落地前击中院中的草篮子去接住她,他没想到,南思询竟直接飞身过来接住了南今夕。在南思询出门刹那,他自知此地不便久留,用一碎银解了那丫鬟的睡穴,便取了银票飞身离去。
这时觅竹刚好转醒,一翻身压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腰上顿时觉得生疼,用手一摸居然是一两银子,估计是小姐打发的,便没在意,这小姐的行事越来越古怪了。
第二日一早南今夕便神清气爽的来到南思询的院子,见南思询正在院内练武,便笑嘻嘻地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一杯茶就开始喝,边喝便喝彩:“好!好!”
南思询听见喝彩声,停下来,走到今夕旁边坐了下来,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别人的茶水端起来便喝,也不怕过了什么病气。”
南今夕眉开眼笑道:“二哥身强体健,喝了二哥的茶,我只会像二哥这般英俊潇洒,怎么可能会过病气?”
南思询抿下一杯茶,嘴角微扬:“就知道拍马屁,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又不是大家闺秀,我是小家碧玉!”
南思询被这话呛得连连咳嗽,半晌才平复下来,用玉箫敲了南今夕一记头:“大言不惭!”
南今夕捂着头,讨好道:“二哥,上京有什么好玩的,你带我出去逛逛吧,我都要憋死了!”
“你一个深闺小姐,大街上晃悠像什么话!”南思询放下茶杯,转身进了房间。
这时阿原匆匆跑来:“二公子,易公子来了,在大门外等你呢!”
南思询说:“你让他等一下,我换上衣裳便来”
南今夕一把拉住阿原:“可是赵姨妈府上的易公子?”
阿原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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