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睡?
过了几分钟,没等到她的回复,对方又发来了一条。
——是睡了吗?晚安,乃棠。
乃棠反复看着最后四个字,在心里重复了数遍。今天一下发生了太多,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许久她点开褚杨的头像,将备注改成了——煣景。
她看见褚杨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乃文把她带去跆拳道馆学习的时候她才五岁,扎马步也摇摇晃晃的,跟在别的小朋友后面跑步也总是摔倒。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哭着喊乃文爸爸,可是乃文一点也不心疼,该罚的一下也没落下,有时别人欺负她,也不理会。
渐渐的她就不哭了,摔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有一天一个年纪较大的小男孩趁乃文不注意,拌了乃棠一跤,这一下可真是摔疼了。乃棠慢慢爬起来,就坐在角落里挽起裤腿,看着往外冒血珠的擦伤,默默掉眼泪。
也就是这时候褚杨出现了,他是第一天来道馆报道的,看到乃棠被欺负,他蹲在小乃棠面前,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别哭了,我给你吹一下就不疼了,我平时摔跤我奶奶都是这么做的。”
说着他就低下头,鼓着腮帮子给乃棠吹了吹,谁知道乃棠哭的更凶了,这可把他吓坏了,连忙说:“你别哭啊,我等下就去给你报仇。”
小乃棠听了这话之后,确实就没哭了。
可是那时候的褚杨比那个欺负乃棠的男生还矮上一个头,而且他还没练过跆拳道呢。乃棠至今还记得,当时褚杨挨揍时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之后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褚杨护着她的,那是她第一次有了被人保护的感觉。
和乃棠不一样的是,就算刚开始和那些小朋友闹得不愉快,可是很快褚杨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称兄道弟的,所以他们对乃棠也友好了许多。
可是褚杨就待了不到一年就走了,悄无声息,毫无预兆。有一天忽然就没来,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乃棠本来以为她和道馆的那些小朋友是不一样,至少他们叫他褚杨,而她确唤他“煣景”。褚杨告诉她,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叫他的字,可是关系亲密的人会不告而别吗?
在褚杨消失的这些年里,乃棠是怨过的,可是她也害怕漫长的时间会让褚杨就这样忘了她,害怕在岁月的长河中再也见不到他。
所以再见褚杨的第一眼,她是想上去质问他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是否还记得说过会保护她的话?
可是褚杨表现的陌生,让她觉得或许这些年都只是她一个人的执念。
上午褚杨一到学校,就被通知和李青一起去班主任的办公室。
“哥,肯定是昨天下午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给讲到老班跟前去。”
褚杨昨晚没睡好,神情恹恹的。
李青见他不搭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都怪九中那伙王八蛋,非到我们学校来挑衅,人沈梨都拒绝他们了,还纠缠不清。”
“哥,怎么不进去?”李青见褚杨忽然定在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口,奇怪的向里看了看。
一个办公室里边有好几个老师,此刻乃棠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刘逸兴的办公桌前,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停的绞着。
“乃棠,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作文最后只给了30分吗?”刘逸兴看着面前的乃棠诧异,颇为头疼。
“原来你还没看卷子呢。”
“乃棠,其实你的作文写的很好,无论是结构,还是遣词造句,甚至是书面都是没得挑的,这样的作文给满分也是不为过的。”
刘逸兴扶了扶眼镜,继续说:“可是我在你的作文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只会写作的机器,文字是美妙的、动人的,它包罗万象,能表达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它不只是单纯的横竖撇捺,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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