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青雨醒来的时候是懵的。她懵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枕着玄天释的大腿睡觉，而且手还在人家的大腿上放着。

玄天释倒是毫不介意，他一手轻抚她的头发，另一手拿着一个像书一样的东西认真看着。

这姿势暧昧过了头。

玄天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你昨天把我摸了个遍，还怕枕着我睡一觉吗？”

他倒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焚青雨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了。于是她安静地离开人家的大腿，乖乖坐了起来。

玄天释冲着她挥了下手，沙漠干燥的空气中仅有一丝水汽凝结成水珠，悬浮在空中。那些水珠飞向焚青雨，在她脸上滚来滚去。在沙漠里睡了一觉，焚青雨口干舌燥，皮肤早干的紧绷，那些水珠滚得甚是舒服。

“你手里拿的······像是写给君王的奏折。”

洗过脸漱过口，焚青雨注意到了玄天释一直在看的东西。

玄天释点头。

“你是灵山的仙人？”焚青雨询问。

所有仙派之中，只有灵山同凡人王室接触甚密。

灵山不仅会招收四国王室子弟入门，更会专门开设帝王学的课程。现在的四国君主中，最强大的东方朝鹤国女君主莫千秋，就是灵山的弟子；韩泽国和漠远国也有多为皇子现下就在灵山做弟子。

天芝国国君公孙羁阳，原本也是灵山的弟子，这人弑杀灵山前掌门并同灵山决裂，这才使天芝国受仙界唾弃，进而被满世界传的如此不堪。

玄天释摇头否认，悠悠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

“我是碧落的君王，同凡人没有关系。”

他看完了那份奏章，手一扬，奏章便在空中化作火焰，消失的干干净净，连灰都没有落下分毫。而后，玄天释补充道：

“我也不是仙人，之前忘记告诉你了。”

马车悠悠哒哒地驶进了漠远国关隘。同敌视仙家的天芝国不同，仙家的通关牒书在漠远格外好用。戍边将士只翻开看了一眼，便都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于是，马车一路穿城而过，顺顺当当。没多久便驶进又驶出了繁华闹市区，往城南边的另外一个关口驶去。漠远国与朝鹤国关口紧挨，两座城之前几乎没有缝隙，南边的关口一出，立时便能进入朝鹤国关口。

果然只要出了天芝，一切好办，穿过了这座城，只要在穿过属于朝鹤国的罗城便能进入瀚泽国，进了瀚泽国那萧山还会远吗？

车内，焚青雨和玄天释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碧落？我只在书中看过，黄泉碧落乃是传说中的领域，这地方竟真的存在的？”

“黄泉是编出来的，但碧落是有的。”玄天释心情似乎很好，一直笑着哼歌。

焚青雨问：“若是没有黄泉，万物死后，去了哪里？”

“万物死后，肉体腐烂回归山河尘土，灵魂重新成为灵力弥漫于天地之间。”

焚青雨还想多问些关于碧落的事，却只听见了一阵铃铛声。铃铛声本该是清脆好听的，可这些铃铛的声音仿佛自脑海深处传出，像是有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当做了铃铛，摇晃个不停。

她低头一阵干呕。

太阳穴突突地疼着，耳朵里充斥着刺耳的铃铛声，像是要爆炸了。

玄天释修长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轻柔地给她按着。说来也奇怪，他的手放上来的一瞬间，那阵铃铛声就消失了。

玄天释边按摩边道：“是你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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