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殿里宫人都在有条不紊的洒扫,只是每个人都仿佛哑了一般不发一声。
院中桂树本来正值夏季应该郁郁葱葱,此刻树叶却未等黄透就飘飘然落下。
与殿外景色形成鲜明对比。
时风独自站在主殿门口,滇棉谷还是不愿意见云月。
时风做了千年万年的神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世人那么执着于虚无的外貌。
推门进如大厅,时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怨念几近魔障。
厅内也是一片狼藉,瓷器瓦罐碎了一地。滇棉谷一身狼狈的坐在墙角椅子的阴影里。
见到时风,滇棉谷没有想象的激动,而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原来低头颓废的样子。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中滇棉谷先是小声,后来逐渐开始放肆的大笑。
“风神!神仙,主宰。”滇棉谷疯了似的向时风抓了过来,时风指尖轻弹,一道翠绿的屏障将滇棉谷包围。
滇棉谷不放弃的敲击着屏障,脸上逐渐变得狰狞,同时还有无尽的泪水流下。
他的手里攥着昏倒那日从风神庙里得到的纸条。
这张纸条是时风写给滇棉谷告诉他云月做的一切,希望他能珍惜最后相处的日子。
奈何当时还没有看到就晕了过去。回到王宫,云月第一时间把纸条销毁,可是神的指示岂是凡人能隐瞒的。
在滇棉谷发生一系列事情后把自己关在慕和殿后,竟然在桌上又发现了这张纸条。
天意弄人!
知道云月的付出,滇棉谷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却没有勇气去见那个朝思暮想又时日无多的人。
恨——便是这时开始。
时风将指尖轻轻点在滇棉谷眉心,暴躁的人就如断线木偶一样慢慢垂下。
他苦熬了几个昼夜,也需要好好睡一觉。
时风从袖中掏出一方金铜的香炉,点了一炉香,坐在滇棉谷的身旁开始打坐施法。
要把他的心魔化解,不然历经百年的执念很有可能让滇棉谷一念入魔,那他百年功德就尽皆化为乌有。
云月牺牲自己为他求来的平安也就不复存在。
可是时风又何尝不理解滇棉谷,他到今天还能记得雪姬在祭台上浑身是血的笑,差点逼得自己一瞬入魔。
月过正空,时风的额头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滇棉谷睡得越发安详。
终于在时风吐出一大口鲜血后,滇棉谷的心魔被时风割裂出来。
时风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自嘲道:“果然活了太久了,老的越来越不中用了。”
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线像是有所感悟一般向外扯了扯。
时风轻拍红线,“这么晚了不去睡觉等我做什么!”
不到一刻钟,滇棉谷悠悠转醒。
疯狂不似之前,但是忧愁却半分未减。
“风神大人,您是神,是主宰,您一定有办法救月儿的,求您,求求您。”
说罢,滇棉谷跪在原地,用力的开始磕头。
就算时风及时制止,滇棉谷的头上还是被磕出了几条血痕。
时风凄然的叹口气,“我是神,可我不是主宰,我与你何尝不是一样的。天要我们怎样,我们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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