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城门下的人都被老太爷杀了,然后城里的人,最后是元家,无一活口。
“看到了么?他将这个孩子的心头血放干,然后喝下,就变成了魔障。这满地的尸体,全都是他的至亲,这整个白城,都是他的孽!”那声音说着,德音满眼全是尸体,元家所有的老老小小,死状凄惨,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看到那个婴儿了吧,那个婴儿是他的孽证,所以他下手毫不留情。而这一屋子的亲情血脉,都没有换回他的一丝人性。不,他的人性早就没有了!”
那声音突然转成元齐光的,“这就是积善之家!这就是白城元家!看到了么?身为神子,通晓天地规则,你应该知道,为何我现在依然无事了吧,是因为我杀的,是一个恶魔!我是在替天行道,我的出生本就是罪恶又无辜的。现在杀了这么一个手握上千条人命的恶魔,可是给自己积了大功德!哈哈哈哈哈哈”
德音说不出任何的话。
“原本我是不想将你牵涉进来的,奈何啊,你竟是神子,这就是你的缘法。”元齐光说:“不过你既是神子,天地规则尽在掌握,那就由你来评判最合适。”
德音心中如何都不会想到元齐光竟是这个意思。“你想错了,我不是神子,起码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神子需要在听天仪式之后,被天承认,才能通晓天地规则。而我,还没有经过听天。”
德音不想再看着眼前的景象,灵气收敛停止回溯。元齐光没有阻止。
再次回到院落中,还是被定身咒禁锢着。
“如何?你的判断是什么?”元齐光问。
德音看到的所有,确实是元家的罪恶,但是无法说出口他做的就是对的。
“那你们呢?”元齐光问安歌和鹰扬。
就在放才德音在老太爷的记忆中时,元齐光术法将德音看到的,都出现在安歌和鹰扬的眼前。
鹰扬先开口:“一城之人尽丧于一人之手,这元家,尽是些污龊之人,死不足惜。”言辞间尽是愤慨。
“没曾想只是这般家族,竟是藏污纳垢。”安歌说。
“那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元齐光说。
好看的眉拧起,安歌无法言语,心里认为这样的做法是对的,但是看着德音的脸,无法说出口。
元齐光笑道:“你心里的答案我已经知道,可你却不敢将它说出来。罢了,你一向就是如此回避自己心中所想,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亦人亦鬼的声音说着这些话,更加的耐人寻味。
德音想到了鹧鸪村,想到了冯益说的话。虽然杀死姐姐的是蒋毅,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鹧鸪村的那些人。对于元齐光而言,自己的亲娘被杀,而自己的出生原本就是某个心智癫狂的人用非人手段制造出不容于天地之间的‘东西’。
可仅以此就说他做的是对的,又有哪里不对。
“你在纠结些什么?难道是我这副样子就让你觉得是我错了么?难道仅仅因为我现在活着就是我的错么?!”元齐光逼着德音。
“丫头,稳定心神,你的坚持,没有错。”老头嘶哑的声音在德音的灵基中响起。“他是魔,不,他的体内有魔,他在诱惑你,魔就是诱惑人,对自己坚信的、坚定的东西产生怀疑,从而由心生出魔障,他就可以操控你,达到他的目的。”
德音想到了,想到那里不对了。“是你,就是你,是你诱惑元家老太爷喝下那东西大开杀戒,你好借着‘替天行道’的借口将他杀了。这样就可以躲过天道。”
“我为何要如此呢?假借他人之手杀了一城的人与我有什么好处?”元齐光似是有些愤怒。
老头为德音解惑,“当然有好处,如若不然,他现在怎会有能够禁锢你的力量。”
“如若不然,你怎能有现在的力量!”德音将老头的话转述。
元齐光将折扇打开,露出那张人皮扇面,虽然已经看了一阵子,但德音是越看越恶心。“我竟是大意了,老相识醒了,怎不与我打声招呼呢?”一双眼睛淬毒一般看向德音。
安歌手中的朔望这时候挣脱剑鞘,元齐光的肩胛骨被朔望刺穿,殷殷鲜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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