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来不及解释。将所有的灵力运集至十指,与此同时十指翻飞,缠绕扭曲,结合“九天于飞”的咒诀,进行着九天术。
术法比之于咒诀的区别在于,咒诀可单独使用,只是没有灵力的叠加于修灵之人而言并无甚杀伤力,而术法却是要全然运用灵力加之咒诀的配合,威力无穷且一击致命,九天术就是术法之中最为高阶的一种,翔于九天而立,因接近天,只有神子可用,但越高阶的术法消耗的灵力也越大,此时德音虽离雪漫神灵仅半步之遥,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但于九天术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能支撑片刻而已。
炎帝大殿之内德音与悯生的身影消失,姜佑只能等在原地。噗噗这时从地上一跃而起,也消失在大殿之中,姜佑惊惑不已道:“那不是只普通的……”
姜佑可谓是糊涂一时。只有有机缘的人才能进到炎帝大殿的范围内,德音如此,自己如此,安歌如此,这只小兽也是如此。与炎帝有机缘的,自己与德音算是其后代,这安歌修炼的术法乃是与自己系出同宗,且地位尊崇,隐隐有帝星之兆,那这兽又怎会是普通的小兽。
九天术将德音带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不是黑,而是绝对的白,白到云雾缭绕,遮蔽所有。
“心之所向,可拨云见日。”悯生在德音耳边说道。
德音凝心,心之所向,自己的心之所向是什么?心中无路。再次睁眼,便见到的是,日月同辉。不同于之前见到的,而是日月都在身边,真正的日月同辉。
“这是三十三天的第一重,欲界四天王天。一切世间之人,不求永恒之道,不割舍妻妾恩爱,可也不犯邪淫,故于心中生明白世间处世之心,命终而升居于天,与日月为邻,如此一类为四天王天。”悯生说道:“你不染世俗,心中无象,便是有象,亦可得见。”
德音此时灵力耗尽,无法支撑九天术,或者说九天术只是将她送到这四天王天便再没有了。
“我为何还能立于在这四天王天?”德音问身旁的悯生。
只是回答的,却是四道声音,男女夹杂,浑厚威严:“天劫之罚,想要成为神,却执迷于一切虚妄而不肯放下,如何有资格!”
一道白色混杂着紫色,如同臂膀般粗大的雷电劈向德音,速度之快来不及躲闪,此时已然灵力全无,无法护体,只能用肉身迎接雷电。劈到身上却毫无感觉。
“你从未杀生,甚至对任何生灵起过杀念。”四道声音又响起。
悯生此时化为神农琴的模样自立在德音身旁,从琴中传出话语:“这是对你有无成为神之资的判量。你可以想成是步入雪漫神灵的天劫。”
雪漫神灵,自古以来只有一人步入,就是老头,已经身陨的姜氏前任神子,可德音还没向老头取过经,或者说并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能够达到雪漫神灵的境界。是以,这判量是要多久,这雷是有几道,全然不知。恐怕是要问悯生了。
然而悯生其实已然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神农琴虽是炎帝神农所造,拥有无上的神力,但终究是在人间千年,而天上与地下隔着不止一道天堑,三十三重天,重重是秘辛,如何为外人道?那就真的是泄露天机了。
第二道雷电明晃晃的再次劈过来,金黄色的光芒闪的德音睁不开眼。触及己身依旧是毫无感觉。
“无欲念。”四道声音再次齐说。
话音刚落,第三道血色雷电,碗口般粗的向德音的胸口袭来,这一次,心中钝痛,德音微微皱眉。
“执念。”四道声音响起。
神农琴从德音身旁而起,浮在德音胸前。“闭眼,凝神,随心而奏。”悯生道。
德音暂稳心神,闭眼将手抚在琴弦上,脑海之中回到了那个大伙弥漫的夜晚。片刻,指尖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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