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天晚上,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坐在操场的草坪,赵义在班上提出对阎白同志的表扬和对常熙元同志的美好期望。
人在操场跑,官从天上来的常熙元义正言辞:“……保证不负众望!”
从小到大只在小学二年级当过三天的卫生委员然后因为扔班级垃圾时把垃圾桶一起扔了不幸被革职的常熙元同志如是说。
第二个环节是收手机。
常熙元和阎白一人抱一个箱子,从这头收到那头,一个一个地收,每个手机都贴了写有自己标签的名字,一摞一摞叠起来,所有人都在哀嚎,好像收走的不是手机,是他们心爱的小老婆。
第三个环节,向所有人介绍我自己。
从当时离赵义最近的阎白开始,所有人逐个逐个站起来做自己介绍,有的还沉浸在失去小老婆的忧伤里,说一句叹一口气,有的说的随意,像站起来一句“我叫杨霄”就坐下了,有的认真,像常熙元“我叫常熙元,正常的常,光熙的熙,元宵的元”,有的外向,像“我呢,叫房力鹏,老家是h省的,初中是校篮球队队长,平时喜欢看一些科幻小说,会修一些小家电,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有的……有的像蚊子哼哼,连就坐在身边的人都听不真切。
阎白盘着腿坐着,弓着背,两只手手肘撑着膝盖在拔草玩,旁边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一些比较长的野草绑起来开始开始编麻花辫,小声问,“连……副连长,你这个表,是阿塞城的吗?”
阎白侧目。
她旁边的女孩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叫管豪宜,阎白对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隔壁宿舍的,长发,皮肤在女孩子里已经算白了,脸上有两个小小的痘痘。
她右手戴着一条红绳、一条黑绳和一个白色的阿塞城出的第六款学生运动手表,限定,市价是八百到一千二,管豪宜显然是见多了这个款式的高仿,好不容易见到个特别像真的,又问:“能借我看看吗?”
阎白迟疑了几秒,利落地解开表带,夜色和下滑的宽大袖子盖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管豪宜一心都扑在手表上,双手接过来,细细地看了一遍表盘表带和防伪标志,确定是真的了,又颇有些依依不舍地摸了两把,才换给阎白,眼里的欣羡之色掩都掩不住,“真好……”
这个表阎白平时都只是随手一扔,现在却是小心翼翼地接回来戴上了,“……你这个表情会让我感觉它值几百万。”
管豪宜拔起一株草,“几百万?这个数字只配被我们都只用来吹水。”
阎白:“……”
一直觉得几百万才算钱其他都是废纸的阎白默不作声,把表带扣到最里面的孔。
管豪宜撇撇嘴,“你这个多少钱?”
这个阎白都不太记得,“九百多?不到一千。”
她的语气就像是“九毛多?不到一块。”
在管豪宜耳里就是“一个肾?不到两个。”
虽然比喻是有点夸张,早知道大概是这个价钱,但管豪宜还是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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