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说话中气十足,即便是在马车里的权胜蓝也听得分明。
是啊,彼时老皇帝尚在,权家人,在京城里纵然是横着走,老皇帝也会笑嘻嘻的护着,毕竟,老皇帝,是真的喜欢权家,真的信任权子言!
只是那时的权胜蓝并不知道,老皇帝会真的护着他们,所以在进京之后,吃了几次亏,又在进宫的时候,被皇帝的妃子罚了跪,便收起了在漠北时的派头,生怕一个不留心,便给父亲埋下祸根。
权胜蓝真真是后悔,父亲将他宠爱到心口上,在漠北镇守多年,立下汗马功劳,不就是为了她和母亲能够不受委屈,就算不能在京城横着走,最起码,也不会让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她!
权胜蓝忽然想起,权子言在她答应陈家婚事后,对她说的那番话:“若要你这样懂事,还要我这个父亲做什么?”
“小姐,你怎么哭了?”拿着水袋坐上马车的笙箫,一眼就看到泪流满面的权胜蓝,当下就慌了神,笨手笨脚的从袖口里拿帕子,一下一下用力的擦在权胜蓝的脸上。
笙箫是有功名的女将,自小跟着权胜蓝,平日都是负责保护权胜蓝的安全,少有做这些轻柔的事,这么给权胜蓝擦脸,没两下就把权胜蓝的小脸擦的红红的,当下便更是着急:“哎呀,小姐,都怪我,脸都给你弄红了,疼不疼?”
“不疼!”权胜蓝握住笙箫的手,凑在脸边,轻轻的蹭着,“笙箫就这样粗鲁一辈子吧,一辈子也不要变得温柔!”
“小姐,你这是在嫌弃我粗鲁吧!”笙箫“哼”了一声,猛地收回手,一脸不高兴的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权胜蓝看着笙箫这幅傲娇的模样,心中越发开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
“小姐又哭又笑的,到底是怎么了?”笙箫看权胜蓝这幅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慌。
“我就是,就是有些害怕,害怕回京以后,会吃亏!”权胜蓝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怕什么!”笙箫声调一样,“谁敢给小姐亏吃,我就让她吃苦,我的拳头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权胜蓝轻轻的笑了:“好,好!”
是啊,笙箫的拳头不是摆设的,她权胜蓝的拳头更不是用来当摆设的,既然爹爹用性命给她拼出来一片天地,她何苦要懂事的在这个天地里缩起羽翼做个鹌鹑?不若就做个混世魔王,将这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总归有爹爹给她收尾!
权胜蓝掀开轿帘,看向夏玉,勾了勾唇角:“夏将军,我们走吧!”
“好!”夏玉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启程!”
因为是权胜蓝独自启程先行回京,为了不惹人耳目,权子言并没有派太多人护送权胜蓝,只是派了一个护卫队,但是各个都是以一顶百的好手,夏玉一声令下,一个个整齐划一的上马,即便是经历昨夜的恶斗,也并没有让他们看起来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笙箫驾着马车,轻轻一拍马,马车就向前而去,身后则是跟了夏玉一行人,向着京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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