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不耐烦的转过身朝外走,“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
周宵打了个车去的经贸家属楼,顺便在一楼的小诊所里买了点纱布和药。出了诊所的时候,看见宁沼楼下有个送水的男人正暴躁的骂着,
“傻逼,叫了水不说是哪个屋,电话还他妈关机。”
“白跑一趟,神经病。”
周宵绕过他正要进楼里,就听见身后送水的喊,“姑娘,你认识这个单元姓宁的吗?就说了个姓,估计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周宵说。
送水的一听眼睛立刻亮了,随后又有点尴尬,“啊,认识啊,不是我说,这大冷天谁都不容易,叫了水也不说哪家,电话还关机了。搁谁都得着急。”
“把水给我,我给你钱。”
“啊?”
周宵又重复一遍,“把水给我,我给你钱。”
“既然认识,我就跟你一块上去就行了。”
周宵从兜里掏出来五块钱,走过去塞到他手里,然后空着的另一只手一下子提起了水桶。
送水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看了好半天也没说话。等周宵走进了楼里,他才慢吞吞张嘴,“力气真大啊,小姑娘。”
手机应该是没电了,宁沼窝在沙发上,看着放在茶几上黑了屏的手机。他早上也没换衣服,还穿着两件毛衣和一个棉服,身体像是零部件散了一样,哪哪都不能动。
直到门外有了声音他才动了动胳膊,不过不像是敲门声,像是别的什么在撞门。
听了好一会,他才听出了是有人在踹门。
送水的?想起送水的,他才反弹似的坐起身去拿手机,按了半天也没反应,还真是没电了。可能真是送水的,不过他记得他好像没说自己在哪层。
他怕真是送水的连猫眼也没看就赶紧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后他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现在应该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训练的同桌此刻正站在他家门外,肩上挎着个看着就装了不少东西的包,左手提着昨天说要送他的装着拳套的盒子,右手垂着,看上去像是受了伤一样通红。
旁边还有一桶水。
宁沼张了张嘴,却只是又咳了起来。周宵眉头皱着,看了他一眼,提起了地上的水桶走了进来。
“你还以为你因感冒猝死在家中了。”
宁沼关上门,就听见身后周宵在撕新水桶上的封条,他连忙走过去,“我来吧。”
“拿着。”周宵把肩上的包拿下来递给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沉死了。”
宁沼提着这个包,只觉得像提了一书包的砖头一样。
周宵把空桶放在地上,就要搬地上的新水桶。
宁沼把手上的书包随意的扔在地上,快她一步搬起了水桶放在了饮水机上面。
周宵看了他一眼,本来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
“这种事我来就好。”宁沼低声对她说,声音里有一丝不悦。
“你还是好好去躺着吧,大少爷。”
周宵捡起地上的书包,“你再把药摔碎了。”
“你买药了?”
“我又没有健忘症,昨天您好像没买换的药吧。”周宵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去沙发那坐着。”
宁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还过量的情绪现在又平稳了下去,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宵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和一瓶药。
“其实,没什么,你不用这样。”宁沼说。
周宵坐在他身边,不由分说的拽过他右胳膊,但是很缓的去摘他右手上的纱布。
手背上的一道长划痕还是很明显,周宵觉得有点心痛,就像是一副漂亮的素描画突然被人泼了油墨一样。
她把药瓶拧开,冲着他的手背就倒,宁沼的手被她拽着,根本没法抽回,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突然泼上来的药。
一股浓烈的药味立刻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不止他的手上,他的裤子同样被上了药。
周宵啊了一声,把药放在桌上,要用纱布去擦他的裤子,宁沼得空赶紧抽回自己的右手,另一只手抓住周宵的手。
“别管我裤子了,先包上吧。”
周宵握着纱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宁沼有点发烫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
周宵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不会这么快就被传染了吧。
“知道了,你松开我。”
闻言宁沼收回了自己的手,没再动。周宵拿着纱布给他右手包上。
“谢谢。”
宁沼说完话又补了一句,“真的,谢谢。”
周宵本来撕医用胶带的手顿了顿,她想了想,说,“我这个人就这样,不像个女的,想的也简单,你对我一次好我能记挺久的,所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宁沼本来看着她,但是嗓子突然一阵疼他偏过头咳了几声,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她,用他那哑了的嗓子字字清晰得说,“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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