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突然被唤出来,显得有些懵。楚桑倒是笑弯了腰,显然是在看沈驷醉酒的笑话。
沈驷随意地摆摆手,口齿不太清楚的含糊说:“今儿大喜的日子,你们出去玩玩吧。想去哪儿都行,不到早上别回来。记着,别给我惹麻烦!”
沈驷踉跄着进屋,把门在身后关严。
被隔在门外的许靖观摸摸鼻子,琢磨着到底是留下给师父看门儿,还是干脆离得远些,免得被沈驷误会他听壁脚。
正犹豫间,就听小鬼楚桑说道:“哼,什么让我们去玩儿啊?还不是生怕咱俩听到他们夫妻夜话?人啊!真虚伪!”
楚槐不懂这些,傻傻站着,不知所措。
楚桑碰碰他,“走吧,出去玩儿,免得被他发现我们听壁脚,要挨罚的!”
楚槐显得心事重重,低头道:“我想去趟董家……”
“欸?”楚桑惊讶,“你怎么还没忘了董家啊?好吧,好吧,去哪儿玩都是玩,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等到两只小鬼结伴走了,许靖观也连忙闪人。
屋内屋外,只剩下今夜喜结连理的一对新人。
“梅儿……”沈驷的声音里带着醉意,慢慢走到床边,俯下身子,隔着红盖头,盯着尹青梅傻笑。
尹青梅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
床上是新换的被褥,套着红绸套子。配上一对身穿大红的新人,更显浓浓的喜气。
尹青梅攥着衣裙的手显露了她心中的紧张,听到沈驷的脚步声到了近前,怯怯的喊了声,“四爷……”
“你喊我什么?”沈驷皱了皱眉,凑得更近了些。隔着盖头,尹青梅都能感觉到沈驷说话时的气息。
尹青梅缩了缩身子,头更低下去。
沈驷一把扯开红盖头,随手扔在一旁。扶着床沿,在尹青梅身侧坐下来。
“梅儿。”沈驷唤道,“叫那么生分干什么?你可是我明媒正娶进家门的媳妇。喊声相公来听听?”
尹青梅贝齿轻咬薄唇,扭捏着不肯开口。
沈驷便耐心地带着醉意哄她,好不容易从她口中听到了几乎听不清楚的一声,“相公……”
软软的声音轻轻打颤,沈驷迷蒙的醉眼中,只见尹青梅眸光低垂,两颊泛红。沈驷只觉得心弦都跟着一颤,整个人都忍不住柔和下去。
“相公。”尹青梅轻轻环住沈驷的手臂,把头依了上去,小鸟依人似的低语,“相公,今日是我成婚,我记得,人家女子成婚,娘家都有兄弟相送的,我却……”
沈驷浅浅一笑,“今天太晚了,不讲这些。”
“相公~~”尹青梅晃了晃沈驷的手臂,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你就依了我嘛!我爹年岁大了,总想着要有儿子送终。前几日有我陪着,倒还不会特别觉着什么。可今日我出嫁,你总要让我爹能安心才行啊!”
沈驷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依旧迷离,似是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似的。
尹青梅无奈,只得继续在他耳边说:“相公,左右你也是本就打算要放了溪儿的,不差这一夜的嘛。你就依我一次吧,好不好?”
沈驷微合了眼,抬手揉了揉因为醉酒而胀痛的额角,语气虽然依旧和缓如初,说出话来却不像是醉话了,“梅儿,你若再多问一句,我这酒……可就要醒了。”
尹青梅心下顿时一惊。
刚刚沈驷进屋的时候,满身酒气,醉意也绝非作假。所以,她才敢趁着沈驷醉酒,多哄着他些,想着定要今夜将尹青溪救出大牢。
她倒也不是怕沈驷反悔,只是大牢里毕竟苦得很,便算是再多一夜的苦,她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弟弟多吃。
原以为不过小事一桩,可谁料到,沈驷这般,竟不知是醉是醒!
她本也不是惯耍心机的人,只不过是担心弟弟的安危而强自为之。被沈驷这么一吓,顿时不敢再哄骗他。
正兀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却陡然被沈驷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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