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外面,谢晨眼巴巴的看着曹先生的书房门口,等着曹曦出来,刘蛮蹲在路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然后他听见了吱呀的开门声,便站起了身来。谢晨看到曹曦出来,便故意板着脸。
“曹曦,你过来!”
曹曦快步走到谢晨面前,疑惑的看着他。
“谢晨哥哥,怎么啦?”
“虽然我只比你大几个时辰,但我终究还是比你大,对吧?”
“那肯定呀,怎么啦?谢晨哥哥。”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哥哥,那你昨天又被刘蛮家的狗追着跑,为什么不告诉我?”
曹曦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
“那……那多丢人啊,再说……我要是跟你说的话,你又得带我去……”
“行了。”谢晨打断了曹曦的话转头望向一脸惶恐的刘蛮。
“老,老大,这跟我没关系啊。”刘蛮哭丧着脸说道。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我就问你,蛮牛儿,这个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曹曦报。你要是去,咱就一起,你要是不去我也不怪你,但是到时候你要是敢在你爹娘面前出卖我们……哼哼,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刘蛮听完一脸委屈的说道:“晨哥,你把我蛮牛当什么人了?敢欺负小曦,我第一个…哦不,我蛮牛第二个不答应!”
谢晨听完拍了拍刘蛮肩膀,笑着对他说:“嗯,这才像话嘛,是个好兄弟!”
曹曦看着他们两个,一脸无奈,小声的说道:“不去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我谢晨的妹妹,怎么可以有怕的东西!你怕狗,我就帮你打得这儿所有的狗都怕你,你要是怕蛇,我就要捉得整座寒山都容不下一条蛇,你就算是怕老虎,我都敢去打!对不对!蛮牛!”
刘蛮听完使劲拍了拍胸脯。
“那必须是当然的!老大,待会让我第一个上,还不好?”
“好!这次就让你第一个上了,曹曦,等会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保管让那条阿黄下次还没看着你就夹起尾巴逃跑。”
曹曦只得一脸无奈的跟着他俩。真的是,脑瓜子疼啊,唉。可是,看着他们两个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她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爹爹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思当时,意气少年郎,正风流。敢踏群山寻山鬼,唯恐惊扰娇娥娘。
学堂还有一间房间,住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父母都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死去了。家里之前在杏花村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便让他自小读着书,也盼着他以后能考取功名。村子在重建学堂时便多盖了一个房间,让他住了下来。
在谢晨一行人离开学堂后,曹先生便去了那个少年郎的房间。少年正在看着书,远远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曹先生,赶紧站起身出门请曹先生进去。
“涧风,今天在课堂上谢晨问了我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还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想不想听听?”
“哦?连曹先生都想不到答案?那涧风定要洗耳恭听了。”被唤做涧风的少年笑着回道。
“是关于《幼学琼林》天文篇的,以前可从未有人如此问过。他问我,关于齐妇含冤,三年不雨,邹衍下狱,六月飞霜这几句话里,世道善恶,该如何去判断,又该如何去取舍。”
少年听完,便明白了这个问题真正问的是什么了。他稍加思索,便对曹先生说。
“曹先生,这个问题有些大了,莫说是我们在此片刻的谈论,有些人便是想了一辈子也未必想的通。”
“是啊,问题有些大了,可答案往往应该是最朴质的。”
“谢晨还小,不如就告诉他,好人自有福报待,恶人自有恶人磨,何必去想那么多。”
“哈哈,你啊,还是喜欢这么护着他,他总得有想这些问题的那一天的。”
世间人,往往无心者最是无忧。
少年笑着,没有说话。
两人又说了一些问题后,曹先生便走了。少年看着先生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等到彻底看不见了,才又关上门开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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