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那些护院们便都回来了,关于那余内逊的情况,打探起来实在是没什么难度,包括他老子余力和余家拳馆,随便找个地儿一坐,只需开个头儿问一句,人家就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给你说的明明白白——
那余力原是军伍中人,倒也有一身好武艺,最擅一套余力拳。您瞅瞅这能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整套拳还要用自个儿的名字,开个拳馆要不是想着未来还得交给儿子,估计也得叫余力拳馆!这是那些唾沫子横飞的百姓的原话,大概在他们心里,那余力就是一个大老粗中的大老粗,还特自恋。
本来会套儿拳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退伍后便在梁丘安定了下来,开了个拳馆起初也本本分分的,但偏偏后来梁丘城换了守将,那守将正是他在军伍的袍泽。这下可好,那余力在梁丘终于是慢慢嚣张了起来。
梁丘城内本有三家武馆,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后来自然是被余力用各种手段给打压了下去,变成他一家独大。这都是人家做生意的事情,咱就不说,他后来更是说什么,为了增强街坊四邻的力量,要每家出一人到拳馆免费学武,每个人一年只用交半贯的辛苦费就行了。真是放了他娘的屁,他个大老粗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抢钱?后来才知道,就是他那儿子出的主意。
说到他那儿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想想能想出那样阴损招儿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他爹还请先生给他儿子取了个内逊的名字,内逊个屁,一个赛一个嚣张跋扈,偏偏他还比他老子有脑子。
为那半贯学费的事,也不是没人报过官,可是拿他们没办法呀,一年半贯钱确实算得上免费学武了,明明都知道那半贯钱其实就是保护费,可从明面上讲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硬不交,也行,只要您能受得了那隔三岔五的骚扰,门口泼大粪,烟囱灌水都是小儿科的东西。
还好啊,咱北仁楚的皇帝是个好皇帝,那官儿也是好官,他们父子俩除了嚣张跋扈一些,平日里也不敢做些什么太过分的事,要是真敢欺男霸女,鱼肉乡里,那守将也不会护着他,也护不住他。
对了,您是外乡人吧,听一句劝,千万别去惹那两人啊。
刘蛮早就醒过来了,谢晨的骨头也没断,他就是疼的,但两人现在也只能倚靠在床上。此时听到护院们把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不好意思的对谢晨说道:“老大,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谢晨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愣了一下又放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瞎说什么呢?咱们以前最想做的事情不就是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就算他没惹到咱们,只要我谢晨听到了有这样的事情,都会去管上一管!”
“有这份心是很好,但你要是没有强大的实力,就是在惹麻烦。不止是给自己惹麻烦,更是在给亲近之人惹麻烦。我们在打探他们,他们估计也在打探我们,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让我们一行直接提剑杀上门去?”
本来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怀骥此刻却突然开口了,谢晨扭头看了一圈,似乎不相信才的话是怀骥老前辈说的。
天呐,这老前辈不一直都是一副“事情都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吗?不管发生啥都是寥寥几句话,今儿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多少句来着?刚刚没来得及数,加起来估计有这一路上说的话多了吧。
难道自己真的惹了个大麻烦?
“前辈......觉得呢?嘿嘿”谢晨倚在床上坐着,不能行礼,只好朝怀骥拱了拱手。
怀骥又恢复那那副高冷的样子,连眼睛都没斜一下谢晨。谢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是,刚刚是前辈在问自己,自己怎么又把问题给抛了回去呢?
“晚辈以为,既然拳馆跟官家沾了关系,咱们就不好再私自解决,而且不知道那守将的性情还有与那余力的交情到底有多深,所以保守起见,咱们也最好通过官家,去接触。”
怀骥这才轻轻哼了一声,谢晨知道自己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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