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骥和周先生连屋子都没有进,只是站在门口说了会儿话,便要告辞了。
谢晨看见周先生转身准备进屋的时候,那妇人走到了他旁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周先生便又向自己这行人走来。
怀骥还没上马,看到周知文又向自己走来,便又回头。
“荆妻说,几位客人来了一趟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心里过意不去,诸位今晚不如就在此留宿一晚,她也好做一顿饭好好招待一番。”
怀骥看着一脸笑意的周知文,没有推辞,轻轻点头说了句好。
离得近了谢晨才看清了那妇人的样子,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一脸的局促不安,怀景安一行人皆青袍加身,谢晨刘蛮一身便衣劲装,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自己一个平常的乡下妇人,自卑是难免的。
一顿晚饭做的极其丰盛,虽然对于谢晨他们一行来说很平常,但是明显看得出来这顿饭已经是这妇人能拿出的最豪华的饭菜了。妇人看着大快朵颐的客人们,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包括怀骥都吃的一脸狼狈。
她还特意去打了几壶酒,当家的一个乡下教书先生,居然能跟这群贵人们相谈甚欢,杯酒一口入喉,好像从来就没看见当家的这么意气风发过。
屋子里自然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护院们还有怀静安师兄弟三人便自己去找住处了,本来谢晨刘蛮也要走的,妇人却一定要他俩留下了,说两个孩子大晚上还在外面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妇人便早早的起床烧好了热水,又准备了一顿早饭。
谢晨躺在马车后面突出的板子上面,看着天上的白云,怀里还揣着一包妇人在临行前给他的糕点。好像还给了怀骥一包她自己炒的茶叶?
安得如鸟有羽翅,托身白云还故乡。
最让谢晨记忆深刻的,便是晚上的时候,妇人说怕孩子晚上怕黑,便让烛火燃了一整夜。
谢晨听见她悄悄对周先生说,灯盏里的油只放一半,用完再加,能省一半的油。周先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便说好,然后真的倒出了一半的油,晚上的时候起了好几次来加煤油,每次都只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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