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半个多月,谢晨还是决定要回怀玉剑庄了。
本来当时怀安谨庄主给谢晨批假便是让他回来问曹先生关于功法的事情,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也应该要回怀玉剑庄去了。实际,在家呆了十来天后他娘就开始在催谢晨了,说要不是舍不得曹曦和暮长云,早就想让他滚回剑庄去了,既然拜在了怀玉剑庄的门下,天天在家待着算怎么回事儿?
在谢婶心里,在怀玉剑庄习武就和在学堂学一样,谢晨既然做了,那就要好好做,天天待在家那不就跟逃学一样吗?但是她表面催谢晨赶紧走,但是从每天越来越丰盛的饭桌来看,其实她心里也是很不舍的,习武本身就是一件苦事,把自己的孩子往苦里推,就算有一千个理由说是在为了孩子好,但是心里总归还是会难受的。
谢晨也知道一直留在家不是个事儿,曹先生说让自己参加下一届的武林大会,还希望自己能在那场武林大会崭露头角,但是只有三年的时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三年太短太短了,尤其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三年想突破一个小境界都是很困难的,而他现在几乎要重新开始,这其中的困难更是可想而知的。
在剑庄,不管到时候回去还会不会让自己外出做任务,修习的效果都是要比在家好很多的,倒不是他没有自制力,相反的,哪怕是在家,他每天的练功时间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由于现在元力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东西,他每天修习武功的时间相较以前无疑是更多了。但是怀玉剑庄毕竟是一个武林门派,而且是当今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门派,在那里,周围全是练功的人,他随时可以找人切磋喂招,有了什么困惑也可以找剑庄老师解惑,甚至可以直接找怀安谨庄主,在家,毕竟还是在家。
谢晨一直都相信着环境的重要性,这与个人的自制力意志力这些毫无关系,单单的环境就可以很大程度影响一个人了。
在剑庄,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么多的高手,比自己强的,没自己的强大。都在很拼命的习武,他不仅要和自己比,还要每天和那么多人比,自然只敢加倍的努力。如果外出做任务,那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和危险打交道,无疑才是对人对大的历练。
少年终须长大,少年终须离家。
小时候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家的重要性,可能是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到了毫不在意的地步,也可能是在意,却无法自知,因为他们没有想过失去的那一天。所以虽然每天都生活在家里,但是很多人都想逃离家乡,等到心中意识到家的重要性的那一天,却是不得不离家的那一天,但那时,却也只能感叹一声无可奈何了。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他们聚的足够多了,半个多月,几乎每天他们都在一起吃饭,暮长云终于不再学做菜了,每天和谢晨一样,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习武了,谢晨也将这个“内力”“元力”之分告诉了暮长云,毕竟他是知道的,暮长云体内也有先天元力,而且据贾生所说,他将暮长云体内的元力窍穴打开了,现在修习内力,以后万一有了修习元力的功法,那不就等于白修炼了吗?可是问题是暮长云现在又没有修习元力的功法......暮长云听完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我只管现在能有多强。
谢婶和曹曦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不管是开店还是做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般。曹先生每天还是在学堂课,谢晨偶尔也会去听一听,不过他现在自然是不好意思进去坐着听了,里面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曹先生也让他试着去讲讲。他哪儿会讲课啊,学都还没学明白呢。站到那个讲台,下面明明都是些小孩子,他却是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以前哪怕是和黑袍使生死厮杀,他都没有这样的紧张感。或许是谢晨就是在这里听着课长大的,所以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站在这面,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下面这些孩子的一生,所以他必须要对自己将要脱口的每一个字负责。这种责任感,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不知道讲什么,那就索性不讲那些书中的事情了,他将自己在外行走江湖的经历,讲那些草长莺飞的美好事情。
这个江湖有很多糟心的事情,但是这个江湖,也是很好的。谢晨想让这些孩子知道这一点。
那个曹甄也是学堂的学生,而且很淘气,课从来都不认真,可是在谢晨讲那些江湖故事的时候,他的双眼是最有神的,简直就像在发光一样。每天下课了,曹甄都会来谢晨家的酒楼找谢晨,追着谢晨问那些江湖故事是不是真的,还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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