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说,有些人远在天边,隔岸天涯,但飞越千山万水总能相见,有些人近在眼前,转身相遇,永远刻骨铭心。
我问阿姨:那我是哪种人?
阿姨说,你不是人,你是傻逼。
这是我和阿姨的故事。
阿姨比我大一届,只比我大了一岁,但我叫她阿姨,出于报复,她叫我臭弟弟。
我和阿姨认识了两次,一次是在现实中,一次是在游戏里。
大一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学生会干事,主要的工作就是,干事。打印资料,送文件,布置晚会会场,就是所谓的打杂专业户。
大一的迎新晚会上,我负责在后台打杂,演员们在后台排练,背台词背歌词,而阿姨在自拍,那是我第一次见阿姨。
第一次见就记忆深刻的原因是在众多玫瑰中竟然掺了一朵野百合。其实是她没化妆,但没化妆还这么臭美的就少见了。
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是阿姨说的:那个谁?帮我拿一下外套,我要上台跳舞了。
见我不动,她又看着我挂在胸前的工作牌说,周游,说你呢。
从小到大都受到礼貌待人的熏陶,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不礼貌的人的。
但作为大一的还是要忍气吞声,我还是接过了她的外套。
她跳的什么忘了,但可能由于她的不礼貌,让我一整场节目都在后台盯着她,指望她出点什么错贻笑大方。
结果虽然她四肢僵硬,舞姿像广场舞大妈,但还算是完整表演了下来。
她下场我把外套还给她的时候我问她说,学姐,你怎么没化妆啊。
但她好像没听出我在说她不好看,还用手撑着脸说,小学弟,你觉得我还需要化妆吗?
说完她笑了,果然还是有些自知知名的不好意思的,但她笑起来竟然还算有些可爱。
我一个朋友说,可爱不能算作夸女孩子长得漂亮的词,那就暂且算她可爱吧。
“其实是我吃饭来不及了。”她吐了吐舌头。
“可我看见你一直在那儿自拍啊?”我说。
“你……”“走了,吃饭去。”她还没说完,后面一个女生就说道。
“不跟你讲了,你这个人真是个死脑筋。”
我对她无理的话有些无奈,来不及反驳,留给我的只剩下一个一米六的背影了。
除了这一次交流,在学校中我们虽然经常碰到,但也只是打个招呼,再没有过多交集。
我和阿姨的第二次认识是在网上,当时流行一款枪战游戏,我收到了附近的人发来的组队邀请。
进队后队友开麦竟然是个声音好听的女生,我们玩得很开心,后面还加了微信,交换姓名时我用了舍友的名字。
我点进她的朋友圈,但显示三天可见,我心里有些好奇,声音好听的女生到底长什么样。
后来在聊天的时候我得知我们竟是一个学校的,在舍友的怂恿下我提出了见面。
学院的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正门相对,中间有棵大树,我们约在树下见面。
当阿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些幻想瞬间破灭:你是?余蝶?网名王娇娇的小可爱?
阿姨同样吃惊:你是神经质青年?你不是叫周游吗?你怎么跟我说我说你叫海青呢?
之前我也不知道阿姨的全名,我想要是知道,这种尴尬的事肯定不会发生。
想起每天晚上游戏里好听的声音竟然是面前这个人,我一阵鸡皮疙瘩。
沉默几秒后,阿姨先发制人:我还以为是帅哥哥呢,结果是你啊,小学弟。
我忍无可忍:我也以为是漂亮学姐,结果是老阿……姨。
我有点心虚,特意把最后一个字降低了音调,结果还是被她听到了。
她瞪着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一鼓作气,字正腔圆,声情并茂,说,老阿姨。
阿姨用大了几分的声调吼道:啊!气死我了,你这个臭弟弟,臭弟弟!
阿姨这一声把不仅吓了我一跳,连边上正在拥吻的一对小情侣都吓到了,于是,他们抱得更紧了。
阿姨也瞅见了边上的情侣,气得脚一跺:烦死了。然后跑回了寝室。
全程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她过来撕烂我的嘴巴。
回宿舍后,阿姨还不罢休,一连给我发了几十条“臭弟弟”
我正准备拉黑她,结果她又发来一句:你要是敢删我,你就完了我跟你讲。
赤裸裸的威胁,我脑子一抽,开始了和她的唇枪舌战。
我:老阿姨,声音难听还装嫩。
阿姨:臭弟弟,臭弟弟。
我:你就会这一句吗,老阿姨,跳舞像大妈,走路像大汉。
我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她直接打来了一个语音电话:
你个臭弟弟,一天天的,皮痒了是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但是你是傻逼,你没有,我去你奶奶的腿,不准挂我电话,给我听着,臭弟弟,我祝你走路摔跤,上课被点名,喝奶茶没吸管,期末挂科……
半个小时后阿姨挂了电话,我如蒙大赦。
她又来消息:服了没?
我:服了服了
她:道歉
我:对不起
她:道歉
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道歉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经过这一系列事情之后,虽然她还是上线邀我打游戏,但在游戏中也暴露了本性,我成了搜物资的,每次搜完物资都得给她,如果她不满意物资,我就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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