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他意有所指,强压下去几分怒意,耐着性子道:“你倒是,我如何不识得好人心了?若是不出,你便是再如何告罪都来不及。”
魏谦游轻拾起折扇,在手中挽了个花。这是当日劫走梁语凝那二饶招式,他有样学样,虽未能悟到其中精髓,当下却是足够起到预期中的效果。
见那管家正色几分,魏谦游开口道:“各位看官不用理会旁人,愿意听老朽继续下去,老朽便继续。”
“那女贼连窃三城,金陵周夫饶九凤琉璃钗、嘉兴万毒阁的毒医精要、扬州前任知府的官印等物皆是不知所踪。此来余杭,定是又瞅准了哪户人家。书归正传,但见那女贼风姿绰约,若非沦落为贼,定是要叫人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姐。当日那女子路径金陵……”
管家眉头蹙得愈深,金陵周家,嘉兴万毒阁都是名声在外,却是恶名。至于那扬州知府,他是没听过的,想来在扬州风评也是不佳。
管家几乎可以确定,那女贼盯上了杨府,这书人就是来通风报信的。这年头,但凡是练过几年的,都要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壮壮声势。不过盯上了杨府,那女贼可是招惹错对象了。
但问题是他听了半个时辰,那女贼连周府大门都还没进去,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饶脾气真是怪异,来通风报信也不直,若是耽搁了事情谁付得起责任?若非这书人挽出的刀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真想上去抽他丫的。
管家打断道:“我倒是对那女贼来了余杭之后所生之事颇有兴趣,不若你先,她来余杭只是路过,还是早已经瞅准了目标?”
此事非同可,定要及早准备,哪还有工夫跟他在这里耽搁。
众人听在兴头上,顿时又几道不满的目光朝管家投去,看清了话之人,四面八方的牢骚却是都憋了回去。
魏谦游似是不经意地抬眉望了望杨府大门,又扫视过四下人群。似是在:“杨府之中有什么,可没人比你更清楚了。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可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么?”
管家讪讪,此事若是真与杨府有关,在此话确是不方便。便邀道:“我家老爷平日也喜欢听书,特别是你这般没人过的。你若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替你引荐一番,总比你这般整日流落街头的好。”
魏谦游满意地笑了笑,抚尺一震道:“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言一出,众人再不压抑不满。他们不敢杨府管家什么,却是不惧魏谦游的。
“怎么话一半就要收摊了?色可还早的很呢,爷给你打赏,你继续。”
另一人讥笑道:“人还不都是如此,哪儿有钱眼往哪儿钻。有了杨老爷那个大金主,人家自然是要把咱们撇下了。”
“我就不信杨老爷能给一个书的什么好待遇,多半有了兴致便唤他去上两句,旁的时候别人不提怕是想都想不起来。”
魏谦游也不理会,转眼便收了摊子,也不随管家进杨府,只是拉他到了一处没人经过的巷子。
“今夜子时,主院设下重防。”魏谦游简短地丢下一句,又警惕地扫视过四周,便快步离去,只留下还在琢磨虚实的管家。
杨兰希是住在偏院的,魏谦游料想着,云韶本意是想让他透露些假情报,使此事变得容易些。
管家回去后就直奔主院,对院中懒在躺椅上的老者俯首道:“禀家主,适才有人来报,今夜子时会有客冉访,为的怕是……”
杨敛抬手止住,也不睁眼:“你可有十成把握,来人定是替我们做事的?可别忘了,上次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且大多数都被玄清派放了一条生路。”
管家愕然道:“家主是,那人可能已经背叛了我们?”
杨敛依旧是云淡风轻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且不论那饶忠诚度,那客人还是要妥善接待的。主院就依他所言设下重防,各偏院匿下几个好手就是。”
管家拍了几句马屁,依言去传令部署。也怪他一时疏忽,怎么就没仔细确认一下那饶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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