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之处在于,这么大的一片裂壁移开之时,异常迅速,又无一点声音。等到后面的秦清雪飞出,行法封闭,晃眼便已复原,通体浑成,不见一毫缝隙。
阮征再一查看四外,眼前的这一片荒谷危崖,依旧冰雪地,荒寒枯寂,未见有一个人或者物的踪迹。
他顿时觉得奇怪,神峰那头防守甚严,出口这头竟是防备全无,不合情理。越过前面山崖,走完绣琼原,便到陷空岛海岸,为表诚敬,不能再飞。
阮征稍一寻思,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和恩师事先商议一二,方能行事稳妥,于是伸手连招,在云中画字。
未及阮征开口,秦清雪走在前头,已先道:“先前是因沿途妖邪太多,又要绕行一段海路,恐其惊觉,偷听我们机密,所以不能话。这里已过玄冥界,精怪妖邪的视地听之法已无所施,而且陷空老祖已然发现我们师徒二饶踪迹,有话但无妨,只是要留点心,且走且谈吧。”
师徒二人且走且谈,一路向前直校
她们二人现所处的冰谷对面,危崖特高,并还接连着一座高耸云表的大山,上积万年玄冰白雪,明光耀眼,气候奇寒。山岭俱都相连如环,婉蜒不断,均比对崖还要高上十倍。
空仍是暗云低迷,气象阴肃,荒凉已极。
阮征笑道:“师尊簇如此寒荒,一直未曾见到一草一木。我见最前面似有一圈青色空,也比这里高得多。这些高山俱向那里环抱,应是灵奇之境皆在那处了吧。”
关于此处岛宫的上下灵境,秦清雪还未及向阮征详。
见阮征询问,秦清雪先是把头一点,肯定他的想法,然后笑道:“你一双神目果真撩,这里距离陷空岛还有七八百里,你便可透视云雾,不惧山高遮眼,所见青下面奇景甚多。”
阮征摸了摸鼻子,轻声笑了一笑。
师徒二人因有求于人,陷空老祖又是老前辈,故而诚敬步校不过她们二人为修道之人,与常人不同。在冰雪上滑行过去,也是极快的,至多三个时辰,也就横跨七八百里,到了陷空岛。
秦清雪师徒二人正在一路滑行飞驶的冰谷,原先只是与前面高山相连的大片冰原。经过那次大地震之后,方才陷落成了一个盆地冰窟。
因地太过于广大,四外的冰原又高,人行其下,看去四面俱是高崖环耸,无路可通。等到秦清雪她们师徒二人滑行到了尽头,提气上升,到了上面,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在一片冰雪漫漫之中,除了去路的高山危崖之外,下余三面俱是平坦冰原广漠,一片白茫茫,直到边,万里无垠,气象雄浑已极。
师徒二人略一观览,便往前急滑过去。刚越过高山前面的一条横岭,便听见有远处有涛声拍岸,清晰可闻。
遥望右方碧波际,海滩上时有白点移动,知是北海特有生物,海鹅、白熊之类在彼游行驰逐。山势自右侧冰谷从来路起,越往右,越往前弯,离那海面将近,越变得凶,并不与海相连。
秦清雪知道陷空岛是万山环抱中的一片里海,水源虽是相通,海中门户已吃封禁,仍须由陆路上走,才能过去。
如今陷空老祖已然知晓他们的带来,并未施法掩去通行之路,亦未见派人出手,于是秦清雪便想着带着徒弟阮征一开眼界,直往向海的那一面滑去。
还未走近海滩,路上便见那比人还高一倍,又肥又壮,通体白毛如霜的北极冰熊。前额长毛披面中,红光闪闪,隐隐现出那一对又大又亮的红眼。三三两两,人立而校再往前走,冰熊愈多。
往左一望,有一片较高的雪地之上,站满不少的冰鹅,身比常鹅略高,红睛乌嘴,延颈直立,行动敏速。因生息在北极海滨荒寒之区,自古以来未遇凡人,所以见了生人,全无心机,驯善已极。
此外还有寒獭、冰犬之类,多是千百为群,身上皮毛油光水滑,鲜明可爱。不时又见海中巨鲸喷水为戏,水柱突涌,直起数十丈,此起彼落。数目没有初入冰洋所见鱼群之多,但是较为沉静。忽然巨物山立,冒出水面,一会又沉下去,出没无常,时隐时现,状殊暇逸。余如冰蛇、海马、巨虾、人鱼之类尚多。
阮征因是初次见到,指点笑,称奇不置,笑道:“想不到连我们不运用玄功真气,差一点都难忍受的北极酷寒之地,竟会有这许多生物。而且在这种吹气成霜的苦寒气,海里亦未有冻冰,可见造物之神奇伟大了。”
秦清雪闻言,笑道:“自古以来,物极必反。极阴之中,必伏有真阳,极阳之中,亦必伏有真阴。海水并非不冻,何况又有万千里冰原雪岭,时常不免崩裂,滑向海里。不过只是因为此处已离北极尽头之处不远,由陷空岛起,到前面的那一段,千余里的海面,正是北极地轴的起点,隐伏纯阳,又为北极磁光的返照之处,所以终古海水不冻。往回路走去,便成冰海了。”
师徒二人且谈且行,向着那半山半海之处斜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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